夕阳下,圣德约镇的广场,从马车上跳下来的菲利克斯,一眼就看到站在广场和自家斜坡甬巷间的,穿着瘟疫色衣服的夏多布里昂,他身后居然还跟着雷米萨.德.拉夫托,这两人正在树下窃窃私语,夏多布里昂时不时盯着坡顶上的雄鸡般的高丹家宅,而雷米萨则发出阵阵浪荡的笑声,完全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情景让菲利克斯怒从心头起,他身后跟着的是铁匠师傅拉多恩,两人踏着广场的石板,眼前的灰尘在阳光下发怒般地舞动,四边的楼房宅邸里的居民,看到这架势,心中都有数,便纷纷避让躲闪。
“嘿!”雷米萨的动作快些,急忙从马鞍的皮套里抽出来把燧发手枪,和举起手枪的菲利克斯,就在五步开外的距离互相对峙。
“滚出镇子。”菲利克斯咬牙切齿,“你们这些贵族公子哥闲的没事做,要来骚扰好人家的姑娘吗?”
“你—没有权力拒绝贵族男子,对你妹妹的求婚。或者说,你可以不答应,但你不能拒绝一位贵族做出如此行为。”雷米萨举起左手,歪着脑袋,一句句地说了出来。
钟楼的钟声这时候被人给拉响了,一声又一声,“你们走吧,堂区那边的巡逻队马上就要到来,别太过分,到时村民们集体说你俩来骚扰姑娘,或者说得更委婉点,是来镇子里的喷泉里投毒的,那你俩的尸体到时候吊在钟楼上,可是后悔莫及。”拉多恩叼着烟斗,吐着烟警告。
夏多布里昂好像是害了疟疾般抖动着身躯,上前两步,接着目光忧郁地对菲利克斯说:“我们单独谈会儿吧。”
镇子边沿的一株榆树下,菲利克斯和夏多布里昂面对面站立着。
“这次必须你死我活了,要么死的是你,要么死的是我。”这是夏多布里昂所说的第一句话。
菲利克斯冷笑起来,说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快点滚蛋。
“你还不明白?你马上就得去巴黎学院了,村民的巡逻队也不能全年无休地保护你的家宅,艾蕾小姐更不可能足不出户。”夏多布里昂用最颓丧的脸色,说出最无耻的话语,“只要我们想,你是无可奈何的,菲利克斯。”
“你怎么还有脸来纠缠艾蕾的,你祸害了马德莱娜还不够吗?”
听到马德莱娜的名字,夏多布里昂脸色发白,他缩着脖子,肩膀高高耸起,他的眼前浮现出金色头发脸庞丰满而白皙的马德莱娜,那个温顺无比的马德莱娜,接着他像是在说梦话般:“我的小时候,那会儿还在贡堡,我就在想,最美丽的女子何在?我苦恼着,我探寻着,我首先在父亲城堡的客厅里,找弗朗索瓦一世、亨利四世和路易十四时代的贵妇画像,我还会到处跑动,撷取这个村庄姑娘灵动的眼睛,又撷取了那个姑娘鲜丽的肌肤,我用颜料把它们混合起来,涂涂画画,直到我到教堂里,从圣母的画像里偷取风韵。那时候我确认了,圣母玛利亚,只有圣母玛利亚才是最美丽的女子,但圣母画像也太多了,接下来我带着颜料和画笔,游历了整个意大利,因为那里有最美的圣母像,被当地的人们视若珍宝。但当完美的女子形象,在我的笔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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