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如乌鸦般密密麻麻坐在高耸的墙头。
顺着各色树木和木桩望去,塞纳河被大团大团的蒸汽铺盖着,一片凸出的岬地,有条小径曲折通往镇子和农庄,一群人分散开来,站在那里。
“你们不能如此做,我作为这个地区的主教,我反对这场决斗。”后赶来的鲁昂主教德.普鲁瓦雅气愤不已。
但草地上的长桌,已经摆上了四把手枪,其中两把是菲利克斯的,另外两把分别是夏多布里昂和雷米萨的,中间用一条蕾丝边的旗布隔开。
林子中已经搭起了棚子,外面则停满了马车,拉夫托伯爵、伯爵夫人,还有他俩的女儿艾米莉,都穿着盛装,坐在棚下的长凳之中,而管家科尔贝则肃然立在旁边,担当侍奉义务。
另外一边,约翰.霍尔克作为高丹家的庇护人,神色悲戚而紧张,当主教赶到这里后,他不断向主教道歉。
至于公社的成员,拉多恩和商人韦林,及小杜朗和其他社员,则环绕着水边站好,自动在菲利克斯身后形成了环状的“阵线”。
而镇子和乡村里的居民也摩肩擦踵,前来观望。
“我不允许鲁昂城神学院优秀的学生,在这种愚昧的决斗里受伤或者丢掉性命,简直是蠢得要死!”到场的普鲁瓦雅主教怒不可遏。
但一旦决斗的协议形成了,即便是教会力量,也是无法阻拦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傻人?听说他要和两个贵族决斗。”墙头上来做工的民团某士兵嚷起来。
“我想看大学生用手枪打死贵族!”
“别逗了,贵族的枪比平民要快。”
“你才是傻瓜,要是我在下面,给我十把枪我能打死十个贵族。”
议论纷纷中,拉夫托伯爵的惨白色涂着粉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这衬托得他嘴唇更红,牙齿则渗着淡黄色,而伯爵夫人的眉宇间却始终拂动着淡淡的悲戚,她见到菲利克斯也如此年轻,不由得更抱着某种同情和后悔的心绪。
艾米莉怨愤地看着草地上站着的菲利克斯,但对方的眼神却很冷淡,自始至终没有和自己视线对上。
当喇叭声吹起来后,长桌前负责仲裁的,是森林海洋法院里的书记员巴贝夫,他当众宣布说:“决斗的方式,是背对而行再互相开枪,还是面对面开枪?我们有三次表决的机会,这是第一次。”
“哥昂去看看桌子上的手枪,应该没有什么猫腻吧?”伯爵饶有兴致地要求说。
乡居贵族哥昂便上前,在桌子上绕了圈,回来告诉伯爵,菲利克斯的第二把枪有点古怪,上面似乎有个小瓶子,像香水瓶或胡椒瓶。
“那是什么,是要拿来对付雷米萨的吗?难道他还认为自己有机会和雷米萨站在决斗场上吗?”伯爵摇着头,笑着说到。
“三次的话,那么我们当中有一位,只能有一次表决的机会。”菲利克斯说到,望着对面十余步外裹着大衣的夏多布里昂。
“你说该如何分配?”夏多布里昂反问。
“我觉得按照地位来说,平民应该有两次,而贵族应该是一次。”
当这话说出来后,夏多布里昂愣了下,然后回答说:“你很聪明,菲利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