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低沉着脸,握着手杖,往方楼院外的大门处走去,这时在嘈杂的环境里他听到声轻微的响动,虽然很是轻微,他的心里却清晰可闻。
他抬起头回望,在三层处一扇窗户被打开了,梅.霍尔克探出身子来,对着自己望着。
那眼神极其复杂,但能确信的是,有着无法改变的依赖。
红砖砌成的阔绰大门前,菲利克斯很轻松地就在旁侧的梧桐树下,找到了正和几位商人和行会善主谈笑风生的赫尔维修斯,这位根本不像是来仲裁的,而远处主教普鲁瓦雅则真的站在灰楼前,对一圈圈簇拥过来的暴乱织工苦口婆心解释劝导着。
菲利克斯轻咳两声,上前对赫尔维修斯致敬问候。
这次赫尔维修斯的态度却非常冷淡,也没有向其他人介绍菲利克斯,只是问你来做什么。
当菲利克斯说明来意后,这条蛇冷笑下,带着轻蔑回答说:“年轻人,你没有资格和我谈这些东西,你去巴黎学院深造成功,待到毕业注册为执业律师后,也许我还会招待招待你,告诉你如何在三年里赚得五十万里弗尔。”
旁边的人也都带着嘲弄的脸,望着菲利克斯。
“我今天恐怕已经见识到,你们是如何赚钱的。”菲利克斯这时心中明白——原来这位来自日内瓦的冷血总包税人,才是幕后真正的棋手。
他帮助霍尔克家踢走拉夫托伯爵,不过是收放自如的第一步;
拉夫托家和菲利克斯决斗时,他则置身事外,趁机又串通了先前失败受辱的伯爵,还有乡居贵族哥昂,及鲁昂的丝绸行会,暗中唆使织工暴乱,摧毁了霍尔克家的命脉,纺织工场。
“为什么要这么做?”菲利克斯问到。
“我什么都没做,你在说什么,圣德约镇的年轻人?我只是来消弭这场可怕的暴动而已,不然让它影响今年大区的税金可就糟糕了。”赫尔维修斯根本不可能接下这个问题,他拍拍菲利克斯的肩膀,接着和一群人推开铁栅大门,走入到了霍尔克方楼当中。
外面,继续人声鼎沸着。
几位刚才看到菲利克斯的织工对他喊着问,现在的谈判到底有什么结果。
“你在这里杵着做什么?你也算是位记者吗?”这样的质疑和嘲骂,不断灌入到菲利克斯的耳朵里。
他没有再回霍尔克方楼中,因为他明白,即便自己去,也成为不了一块像样的砝码。霍尔克家顺当时,他能倚仗其财力做许多事;但霍尔克家现在遭受攻击,他是无力回天的。
傍晚时分,钟楼街的咖啡馆里,换了套服装的丝绸承包商韦林,紧张兮兮地坐到了菲利克斯对面。
“这次是全鲁昂行会善主联合起来的行动,下面的中小承包商事前完全不知道。”
“他们摧毁了霍尔克家的纺织工场,会怎么替代?”
“根本不用替代,赫尔维修斯狡猾得很,他和这件事的关系被他撇得干干净净,他妈的他就在幕后煽风点火,深藏不露,在里昂(法国中南部的大城市,靠近瑞士和意大利)有一位和霍尔克匹敌的丝绸制造商,和他是联盟。套取霍尔克家四十万里弗尔的借款后,他又吃了那位的赞助,再反手把霍尔克给坑了——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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