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秋天,雨是时断时续的,今天的清晨又下起了毛毛细雨,但没有前一两天的大,没会儿就被温暖的阳光所取代,天空的云慢慢染为了白色,变得蓬松,变得柔软,先是一角晴朗,接着大部分云彩慢慢被风吹动、散开,露出明媚的蓝天,清澈而可爱,波光粼粼的塞纳河,蜿蜒着从舒缓的丘陵和无垠的森林间穿过,如画的景色倒映在其中,时不时有艘挂着帆的船只,微微摇曳着船舷,惬意地航向鲁昂城去。
艾米莉嘴角挂着轻笑,她骑着友好公社所馈赠的黄马,又用缰绳系着自己的爱尔兰小马,她自自家的庄园出来时,天际还有微弱的星辰光芒,但当她穿过长长的林荫道,出了城,眼前的道路陡然开阔起来。
自从夏多布里昂离去后,她呆在古堡里只觉得有说不出的孤单和烦闷,恰好在这样的日子,父亲去别家参加“蓝血会”去,大概没有两三日也回不来,她拒绝了同行的要求,让使女奥古思婷步走跟在身旁,以归还坐骑的名义,她想去圣德约看看,看看那神秘的工厂,看看堂区的公社,这些可都是在之前激起激烈争斗的新生事物,所谓的“新法兰西”到底是什么模样呢?艾米莉并不想被动地去接触。
当马蹄沿着王室大道,小雨还有些许,便扬起轻微的尘土,艾米莉心想反正有菲利克斯的外套,便将其蒙上身躯上当作雨衣,奥古思婷就苦了点,她打着雨伞,有些狼狈地提着裙子步走,泥点还是不断往上面沾,这让她不断低声抱怨。
不久艾米莉找到了王室大道和一条区级公路交会的“T”字形路口,这条公路看起来刚刚被修筑好,还不能允许大型牲畜通过,不过在这里那位先前对艾米莉伸出援手的年轻社员早已等候在那里,旁边还有位年龄稍微大些的本堂神甫,艾米莉事前给公社写来了信。
“绕过这片桦树林,再走上修好的公路段,便可以了。”神甫牵起黄马的辔头,在前面不断介绍着,并要求艾米莉放心,拉夫托家虽然和圣德约镇的高丹家有过节,但我们堂区公社是全新的,欢迎小姐您常来游玩,到了春夏时节这里比呆在鲁昂郊区的别墅区要强得多。
刚刚的雨,让白桦树的叶子显得苍白点,但大部分还是青绿的,树干则分布得非常整齐而有规律,如同一列列威武的掷弹兵,而小一些的白桦树,更多分布在林地边缘,三三两两,耸立于低矮的灌木里,圆圆的叶子原本在风和细雨里胡乱摇摆,但是当阳光突然刺穿了晶莹的雨网后,让那几棵小小的白桦树变得鲜艳夺目,从根到树梢都染上了金色,而艾米莉则脱下外套,扔给使女,露出了脑袋,额头前原本就金黄色的头发,更是被镀上了层彩虹。
“这条路可真的是好!”艾米莉骑着马,自桦树林走出,踏上已经修好的平整宽阔的道路后,她的心情由喜悦变为了开朗,这时恰好是太阳完全驱散雨云的时刻,整个大圆丘都在明亮的蓝天下,回头望去,艾米莉才了解到自己身处于山腰上,公路着直往下的,到处都是在风中放肆飞舞的阳光,和树叶的喧闹声。
等到山顶的教堂后,她又看到阳光播洒在塞纳河的河湾处,宏伟壮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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