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劳馥拉,我有些忘形了。”夫人端起咖啡杯别过脸去,不忍心看女儿认真的表情,因为她害怕还会憋不住笑。
“夫人您曾说过,法国是个依靠虚荣就能统治好的国度,莫非一个胡格诺,最终认识到自己对法兰西的热忱和爱,在信仰和忠诚间做出抉择,不是能很好地契合这种心理吗?”菲利克斯悠闲地将手搭在椅子边。
“我觉得可以。”劳馥拉赞同。
“那你该呆在孔泰斯公寓(现在夫人已知道菲利克斯的住址),试着一个月不下楼。”
“正有此意。”
“好吧,如果剧本完稿了,我可以找门路,先在罗亚尔宫的小戏院上演试试。”嘲笑归嘲笑,但夫人还是愿意给菲利克斯次尝试的机会,反正他很快就会因为惨败,而消弭掉这异想天开的念头。
“我也会请求女修院学校排演您的戏剧的!”劳馥拉淡紫色的瞳子光闪闪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菲利克斯还是说话算话的。
第二天他就在孔泰斯公寓自己房间里,从早上一直忙乎到夜晚,“哥哥你没去学院?”当艾蕾擎着烛台,打开房门,发现菲利克斯埋头案首,面前一大堆稿纸时,那表情就像是发现美洲新大陆。
“唔......”菲利克斯心思全在剧本上,对妹妹只是应了声。
“你......也没去帕西区或马莱区?”妹妹没走,又追问到。
“没去。”菲利克斯模模糊糊地回答。
“那......哥哥你与女雇主,就是那位夫人是什么关系?”妹妹冷不丁问到。
“情人。”菲利克斯头也不回。
等他猛然惊觉,回头时,却看到举着烛火的妹妹面无表情。
“艾蕾你听我解释。”菲利克斯急忙摸着自己的胸口站起来。
“有什么好解释的,反正倒霉的是英吉利小姐。就这样吧,哥哥。”艾蕾眼睛透出了鄙夷,接着门就悄无声息地关上,没给菲利克斯任何辩解的机会。
第二天早餐,坐在餐厅里的兄妹俩气氛凝重,菲利克斯低头吃着奶油和面包,不时望望妹妹,可妹妹却将肘撑在餐桌上,脸别过去,没任何回应。
“太差劲了。”终于艾蕾发话,“将来布格连,我绝不愿让他来巴黎,谁晓得一个好好的人,在这里会堕落成什么样?”
“妹妹,其实情人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男子的产业,之一。”菲利克斯有些尴尬地转动手里的餐叉。
可艾蕾根本没听下去,她起身推开餐椅就走掉了,不一会儿二楼厨房里传来很大的压水泵声,一阵接着一阵,让菲利克斯不敢再吱声。
僵局直到四天后才算是缓和些,菲利克斯主动来到妹妹房间,倚在门框上,敲敲了门板,手里举着封信,说那只“穿靴子的猫”和他的妹妹今天来到巴黎,我们去马尔斯校场的大路上那里等他。
“穿靴子的猫”,是艾蕾在鲁昂城时,给少尉拿破仑起的绰号,这位脸色瘦削苍白,孤独骄傲,身躯掩在宽大的蓝色军服里,两根笔杆似的腿,插在同样宽大的军靴中,再戴着顶三角帽,活像只落魄又好斗的猫。
“哎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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