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大学生?”女贵族特鲁朵略有不满,“我并没亏待人质,如是他肯疗救病人,我还准备给他更好待遇,但这位布伦尼耶医生却怕得要死,自我封闭在砖窑的账务室里,死活不肯出来。”
对此菲利克斯也无话可说,只能道别。
而马拉和茹雷则留下来,他们携带了注射器。
三名被十五个金路易买下性命的孩子,衣着破烂的站在圣迹区诊所里的墙角,他们的父母在外面哭着,马拉坐在器具架子前,在茹雷配合下不断忙碌着。
装着牛痘液的针管摆好了。
而提取出天花病毒脓液的玻璃容器也摆好了。
孩子们看着那脓液的颜色,不由得浑身发抖,非常可怜。
他们的命,就值三百六十里弗尔。
父母虽在门外号哭,但孩子们知道,自己死后,也就死了,父母还得关心明天面包和盐的价钱,这种愧疚和悲哀不过是暂时的。
“先注射牛痘液,看看这三名孩子的反应。等五天后,再把天花的脓液给注入进去。”已被天花毁容过的马拉叫茹雷出去,这里没你的事,以防感染。
茹雷则表示,我也愿意接种牛痘。
“行的。”马拉望望茹雷,答应说。
第一个孩子站在马拉医生前。
“不用害怕。”马拉此刻的言语很沉,有种奇特的安定心灵的力量,然后他就对孩子说起来,“这瓶牛痘液是英国医生詹纳送来的,他在乡村行医时发现,挤牛奶的女工几乎从来不得天花,有次名年轻女工告诉詹纳,那是因为我们会得牛痘,只要胳膊上感染牛痘,天花便不会再来招惹我们。所以詹纳敏锐地将这件事记录下来,这也告诉我们,大学里学的已有知识,大部分是陈旧狭隘的,革新和发展永远是在生活里得出来的,那群所谓的高等人,没什么不可一世的。”
“也就是说,注射了牛痘,我就不会害怕天花了,对吗?”那十岁大的孩子含着泪花,小心翼翼地问到。
“应该是。”马拉摸摸孩子的脑袋,“勇敢起来,将来这种疫苗真的成功,世界上所有人都会感谢医生詹纳,医生马拉,大学生菲利克斯,医学生茹雷,还有那挤奶女工,还有你们三位小英雄的,是你们让他们免受恶魔的威胁和侵袭,年轻的姑娘将不再害怕容貌毁掉,可爱的孩子将始终得到父母亲近,这种贡献可不是科学院的那群家伙所能做出来的。”
这话成功消除了孩子们的恐惧,他们和茹雷一道接受了马拉医生的注射。
其后,三位孩子和茹雷都起了烧,可马拉却将诊所的门紧紧关闭起来,不准任何人进来,特鲁朵只能让人送来水和食物而已。
大概个把礼拜后,菲利克斯在孔泰斯公寓里接到急信,信封上贴着一枚值一苏钱的邮票,待到他抽出信后,上面有三行字:
“接种牛痘后,孩子和茹雷发了三天的烧,第四第五天后平息。
随后接种天花病毒,迄今三天又过去,试验者没任何发作的迹象。
感谢上帝,我们应该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