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了:哥昂身为贵族在镇子里的名声不好,鲍特也是标准外来户,他们在圣德约的处境越来越糟糕。
随后哥昂和裴洛结伴前去南区,接到了鲍特,他们准备到旧镇,雇佣辆车子,再前去鲁昂。
“天气太热了,去酒馆里喝一杯冰镇的苦艾酒吧!”哥昂老爷将毡帽取下来,回头对大家提议。
等到推门进去后,一串铃铛响动,柜子前新来的调酒师马尔尚勒很严肃地询问他们需要些什么。
于是哥昂点了四杯酒,他们几位就坐在离窗户远些的阴凉角落里,开始饮用起来。
“今天好像酒客很少啊?”哥昂望着马尔尚勒,闲谈道。
“没办法,瞧这天气。”马尔尚勒先生半秃的头顶上满是大颗大颗的汗珠,胸前的衬衫沾满暗黄色的汗渍,举着玻璃酒杯叹气道。
又是阵铃铛响,三位军人打扮的家伙溜了进来,打头的位是个白脸,瞎了只眼,幸存的那只眼阴森森的,手里握着根藤杖。
后面的是个耷拉着眼角,浆洗的衣领带着几道凌厉的折痕,双手插在裤兜里,晃着把旧佩剑,好像个巴黎小巷子里的花花公子。
最后面还跟着个面无表情,脸上有疤,光头上有癞子的矮个子。
“不要理会他们。”同样投身过行伍的哥昂提醒道。
于是斐洛和鲍特立刻就把头给低下来。
“我们放在柜台的报纸呢?我还没看完呢!刚才我们在镇子里订旅馆来着。”带头的那军官问到。
马尔尚勒先生有点儿紧张地耸耸肩膀,说刚才还在这里的。
“你不会把它包腌火腿了吧!”军官下面的语气就有点儿暴躁了,“这<半桥报>里的军友会专栏可是我们的精神食粮,里面诉说的是我们军人的故事和诉求。”
另外两位已凶神恶煞地在房间里寻找起来。
“天主......”鲍特这才注意到,一片被撕下来的《鲁昂半桥报》的碎片,就在自己桌面上,于苦艾酒的酒瓶和酒托盘间夹着。
很容易地,那个“花花公子”也看到了。
“你们几个,用军友会专栏报纸垫酒瓶底,是对军人的侮辱吗?”
独眼军官火冒三丈,扔下藤杖,拔出了剑来。
花花公子和癞头,也依次拔剑,“能接受佩剑决斗嘛,先生。”
哥昂站起来摇摇头,拔出佩剑,“我是贵族,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
“那我们兄弟三个打你一个,不算公平,会让决斗蒙羞。”军官不同意。
于是花花公子的剑刃,指着战战兢兢的鲍特胸膛,“那你得上。”
癞子则要求小罗尔斯来决斗,“我们三对三。”
哥昂回答:“他说克里奥尔人,是我的奴仆。”
于是癞子的剑转向了同样吓得要死的斐洛,“那你来。”
“我只是个佃农。”斐洛欲哭无泪。
“法兰西的佃农,也比混血的克里奥尔奴隶强。来,我们出去决斗,放心你俩只是做做样子,主要是我们的头对这位乡居贵族。”花花公子喊起来。
但当六个人走出酒馆,来到镇子广场开阔地后,“花花公子”美戴士伸手一剑,就将对面的鲍特胸膛给捅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