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答说。
朱斯蒂娜却在旁不言不语。
她觉得这位马卢艾先生,是不是没有从来过巴黎,连最基本的避讳都不晓得。
马卢艾先生的侄子巴巴鲁,身材和叔叔相似,但更年轻更英俊,乌黑的头发,往后系为小辫,同样乌黑俊俏的眉毛,眼睛和睫毛都很讨人喜欢,巴巴鲁是在英国剑桥毕业的,尤其崇尚英制政治,他也和劳馥拉握手,眼睛里满是仰慕的光。
“劳馥拉小姐不但才艺双全,还如此美貌,更何况她的嫁妆数额更是不可小觑呢!”斯塔尔夫人赶紧捧场说。
“我的嫁妆托管给人了,但听说那人的买卖折本很厉害,所以请斯塔尔夫人不要再揭伤疤了,可能回到手里的不足三成。”劳馥拉立即回答,然后她很端庄地坐在红色天鹅绒坐榻,轻巧地旋动下扇子,对着斯塔尔夫人,这“扇语”的隐秘意思便是“请您不要着急撮合什么,我还在犹豫”。
当戏剧开幕后,巴巴鲁和劳馥拉这对年青人坐在一起,内克尔夫妻和斯塔尔夫人,还有马卢艾先生则沿着圆形茶几布设的沙发坐着,前者在专心致志地看戏,而后者则在小声议论着最近的政治局势,尤其是掌玺大臣的横死,至于朱斯蒂娜则坐在两个团体的中间位置,既在注意女儿对巴巴鲁的态度,也在旁听着关于国势的重要信息。
戏剧结束前,巴黎的观众们也集体起立,和台上的“贞德”扮演者齐声大喊“法兰西,冲锋,冲锋,冲锋!”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仲马先生的戏剧,倒还是一而贯之的‘平民主义呢’!”巴巴鲁拍着巴掌,便发表了看法。
“先生您从英国毕业归来,应该对法国戏剧有不同的视角吧?”劳馥拉放下望远镜,她觉得师父又一次大功告成了。
“按照盎格鲁的习惯,是必须要体现精英主义的,民众不可避免地盲目、躁动、短视,只有在精英的引导下,才有可能取得革新的成功。”剑桥生巴巴鲁脱口而出,然后他就问劳馥拉小姐,“听您的语气,您对维尼.仲马先生有了解?听说他和高乃依一样,都是鲁昂城出身。”
“是啊,他在巴黎索邦法学院读大学时,就托庇在我母亲的门下呢!”
“哦,略有耳闻,他那时如何?请不要误会,我的祖籍也在鲁昂,后来移居去了里翁,怎么也和仲马先生算是同乡关系。”
“一点也不像普通的拉班那样自视甚高且吵闹,他很沉静,看问题很准确,知道法兰西民族的秉性,他创作戏剧也许有投其所好的一面,可却将宝贵的意见给充分生动地表达出来了。”劳馥拉口中,全是好话。
母亲朱斯蒂娜旁听着,不免皱着眉,微微叹息。
戏院门前,等着下轮演出的观众们,依次购票在台阶和路灯下等候。
四号包厢走出来的人们,互相殷勤道别,马卢艾先生和他侄子巴巴鲁特别希望能加入内克尔和朱斯蒂娜的沙龙,朱斯蒂娜表示欢迎,可却压根没说自家的地址,或沙龙的举办日期。
这让马卢艾先生有点儿尴尬。
“朱斯蒂娜毕竟在特殊的境遇期(指孀居),所以她的沙龙通常都在我的公馆里召开。”斯塔尔夫人打了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