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城市和省份的名声了,我得叫骑警来,把这个喋喋不休口出恶言的家伙给关押起来。
“我家里有个使女叫艾尔盖的,她几乎每年都要接待从阿尔图瓦逃到鲁昂的灾民,今年尤其多,我的棉纺织工厂和农村公社就收容了差不多两百人,他们在我那里能吃到面包和热汤,还有份安稳的薪水拿,他们用阿尔图瓦方言对我感激,说宁愿扔下土地,也不想再回来啦,这是千真万确的。”菲利克斯索性从马车座位上站起来,对着记者这样说到,“可怜的农民就在那里,抢着我馈赠的铁制农具呢!你瞧瞧他们,鞋子没有,袜子更没有,衣衫破破烂烂,跋涉到集市来就是为了卖家里的一只阉鸡,换些沾着煤渣的黑麦面包带回家吃,他们的茅舍连块挡风玻璃都没有......”
尖利的哨子声响起来,骑警挥动着棍子扑了过来。
可当他们还没到菲利克斯身边时,集市那头,罗伯斯庇尔突然出现在叫卖牲口的木台上,对着农民们撒下了临时印制的小册子,《告阿尔图瓦省人民书》,这位用和骑警哨子差不多尖尖的嗓子喊到:
“教堂本该济贫的什一税一个子儿都不落下地被收走了,可对你们的赈济到底在哪?
我们省咨议会全是贵族老爷们在发言,他们吹嘘要振兴公路建设,可却把大伙儿的税金用来修一条路,一直通往最尊贵显赫的侯爵家城堡,就戛然而止了,没有任何村镇因这条道路而受益,倒是侯爵老爷家里买卖货物更方便了!
阿腊斯咨议会的会场办公室,在最繁华的地段,装修用了足足两万四千里弗尔,但一年大约只在这个办公室里开三天不到的会。
现在好了,伟大的国王路易十六,还有睿智的执政官内克尔先生,愿意听取你们的疾苦和抱怨,但那个陈旧凶残的咨议会却阻断了这一切,他们坚决不让国王和大臣听到你们的陈情......”
“这是马克西米安.罗伯斯庇尔先生啊!”有认得他的近郊农民喊到。
“我们可怎么写陈情书呢,我们都不认字呀。”更多的农民举着散过来的小册子,诉苦道,“我们连这上面的文字都看不懂,还得回去请教本堂神甫。”
“那就去请教去吧,让你们的本堂神甫也加入进来,大伙儿一起推翻旧的阿腊斯咨议会,开创新的三级会议,这个会议可以直接派出我们的代表,去凡尔赛去向陛下和内克尔先生递交陈情书,吐露你们的心声。你们可以选我当代表,还可以选出真正的农民去,你们不用再被逼着选贵族和教士了,这票是在你们的手里的!”
“但我们不能扔下土地啊?”
“你们竞选和离开阿腊斯去凡尔赛的这段时间,三级会议应该给你们每天支付津贴,来弥补不能下田的损失。”
“那可太好了,罗伯斯庇尔先生!”农民们无不欢欣鼓舞。
“但是真的能给我们津贴吗?”有的农民还疑惑着。
“每个当选的代表都该有,但下面我得揭露一桩咨议会的丑闻,就是关乎津贴的。”罗伯斯庇尔握紧拳头喊到。
这下德.博梅茨气急败坏地抓住骑警的胳膊,指着对面向农民演说的罗伯斯庇尔喊到,他在谣言惑众,快把他给抓起来。
当骑警又吹起哨子声,罗伯斯庇尔已抢先发声,他也指向博梅茨:“那位咨议会的检察长,每年领取一万里弗尔的议员津贴还不够,还炮制论文‘出卖’给利益方,每篇论文都要卖好几千里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