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寿浑浊的眼眸唯一的光芒也消失了,踉跄跌坐在木椅上,悲笑道:“我独谋武断,不听他之言才导致如此下场,他只有一万兵力,力穷势孤,他不救我,理所当然!”
本来听辰伟已经突围,心中泛起有一丝希望的众将士听言,无话可,一股哀伤绝望的气氛散溢在众人头上。
“将军,既然辰伟舍弃我们而去,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乘将卒士气尚存,不如放手一搏,或许有一丝生机!”
“对,将军,我们宁可战死,也不愿坐着等死!”
“将军,末将求拼死一战!”
……
众将士纷纷跪在严寿身前。
严寿脸露悲色,此刻摆在他面前只有投降或者全军杀出拼死一搏两条路。他看着众将请战,终于痛下决心,道:“既然如此,下令全军齐聚,集中从东坡突围!”
就众将领命而去的时候,忽然山脚响起一阵喊杀声。严寿率领众将走出寨门,只看见山脚下敌军忽然自乱阵脚。
此刻一名满身鲜血的士兵冲上山来,跌跌撞撞跪爬到严寿身前道:“将……军……辰将军他带着一队人马杀上山来了!”
众将士又惊又喜,“他不是撤退了吗?”
严寿听闻,急忙抓住那名士兵喝问道:“你没看错?”
“属下绝对没有看错,确实是辰将军!”
“他带了多少人?”
“不足百人!”
严寿脸色微变,急忙走到山边俯瞰,只看见火光之下,一直不足百人的铁骑杀入了敌阵之中!
……
山脚下,在一百名铁骑的簇拥下,辰伟杀入了敌阵之中。铁骑人数虽少,可却如同利剑一般插入了敌阵的步兵之中。只是眼前黑压压的敌人数不胜数,辰伟脸色微变,可手中的龙胆亮银枪却没有丝毫缓迟,义无反顾地冲进蚂蚁群一般的敌军,枪头所到之处,血光飞溅。
密密麻麻的敌兵一开始被步兵冲乱,可奈何铁骑只有百匹,很快对方就缓过阵来,立即挥舞着长枪短刀围攻过来。
忽然一道黑光闪过,一一枝夺命的乱箭,朝辰伟方向射来,夜黑之下,那枝利箭射到辰伟跟前,他才反应过来,本能地俯下身,那枝利箭在辰伟头射过。辰伟虽然避过,可利箭却狠狠地穿过了辰伟身边的骑兵的咽喉,鲜血横飞!
那名跟随辰㊣(5)伟杀入阵来的骑兵直接倒下马来,脖子上多出一枝血迹斑斑的长箭!
喊杀声不断响起,掩护着辰伟前进的铁骑不断倒下,有的直接被长戟插穿,坐骑继续往前跑,可人却被插在地上;有的被敌军步卒用双刀砍断马脚,整个人栽下马来,脖颈直接被摔断,头部奇怪地扭曲;侥幸没有摔死的还未等他们爬起来,便被敌兵围了上来,乱刀砍下,血肉飞溅,根本没机会反击,便被砍成了肉浆!
也因为这些骑兵的牺牲,辰伟终于杀入了敌阵的中央,可深入敌阵的后果便是陷入了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的危险境地!
为了减轻铁骑的重量,辰伟紧紧穿着轻甲,他双眼似乎被身边的血腥染红,他根本没有停留,奋不顾身地策马狂奔!
随着逐渐深入,铁骑的度终于缓了下来,而敌军的步兵顿时如同蚂蚁一般缠了过来,将只剩下不到六十名的骑兵分隔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