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而是辰伟面对郭汜的时候,能否战胜郭汜才是他最担心的。
“将军,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那军官问道。
骑在马上的严寿勒过马头,面朝洛阳城东南方,在漆黑深沉的苍穹下,他只能远远看见太庙主殿的勾檐,而勾檐下的血战却一无所知。
严寿沉思片刻后道:“你亲自去一趟,有辰伟的消息马上回来禀报。”
那军官没有犹豫,领命而去。他身为校尉,自然有着方法获得太庙内的消息。可他担心的是,一旦辰伟失败,己方就只能第一时间撤离洛阳。
……
……
太庙内部,已经有太多的人死去,而活下来的人却集中在前殿,或殿内,或殿外。
前殿北门前的拱桥上,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散溢在空气中,数不清的尸体横七竖八。从他们身上流出来的鲜血汇成溪,然后流进了人工河里,让本来清澈的河水变得嫣红和稠浊起来,水底下放养的金鱼都潜出水面,鱼嘴巴,一张一合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这一幕幕明了这里生的厮杀是何等的惨烈。
在殿内,浑身是血的辰伟也许太疲惫的缘故,一向挺拔的脊梁此刻微微地隆着,苍白干裂的嘴唇有些颤抖,或者他的双腿也在颤抖,并非他惧怕,而是刚才拱桥上的一场惨烈的血战,已经让他的肢体开始在某种程度上露出了透支的迹象。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阴阳之气沿着血管里的血液流贯全身,也能够感觉到胸腔内的肺部就像爆炸一样,没有阴阳之气的镇压,七伤之气又开始在他体内肆虐起来。
他狠狠地咬破了舌头,让自己清醒起来,然后在这紧张危险的关头,对那个梨花带雨的刁蛮女了两句很装逼的话,因为你,我回来了;摔琴的行为可是得挨骂哦……
董白瘫坐在地上时笑时哭,那双美得如天上月牙儿的眸子却哭得又红又肿,让人心怜。辰伟认为董白是悲喜交加,喜极而泣,可他慢慢地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现董白哭得也太过凄凉了,一直哭,隐约间辰伟似乎嗅出了一些不妙的东西。
可是他并不知道……
他瞥了眼董白身边的郭汜,那位衣冠楚楚的大将军手中还拿着酒杯,在辰伟闯进来的前一刻,他正和董白喝完交杯酒,喝下去后,他和董白便成为了夫妇。他眼眸的一抹惊讶稍纵即逝,然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戏谑和嘲讽。不是因为辰伟来迟了一步,董白已经成为他㊣(5)的娘子,而是因为辰伟难道以为闯过他所有手下来到自己面前就能把自己杀掉吗?
所以他的眼神充满了嘲讽之色,嘲讽着辰伟的无知和自大,嘲讽着他自投罗网。从辰伟今晚能够杀到自己面前的表现来看,他完全有能力杀出洛阳,然后逃之夭夭。可愚蠢的是,他竟然杀入了太庙?纵使他能够来到自己身前,结果终究是注定的。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
郭汜轻轻地把杯中余下的交杯酒喝下去,嘴角挑起一丝笑意,然后看着辰伟拍起手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