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反倒惹人恼了。”
他莫说没有训斥,连教训都少,却让谢处耘更觉惭愧,半晌,才低声问道:“三哥,我听说那沈家人今日早上急急就走了,是不是你这一处……”
裴继安轻轻哼了一声,道:“你自家去想,若是连这一点东西都想不通,明日便老实去跑三圈外城。”
两人回得家中,裴继安先把谢处耘打发去睡了,又道:“公使库中许多事情要做,念禾那书要快些印得出来才好行事,明日起得早些,我有事情交代你去做。”
他将人撵走,却又回得厨房,先把泡好的绿豆蒸在锅上,等到洗漱完毕,又准备冰糖、山药等物,因那猪油甚腻,只下了一点,又越过抢味的麻油,特地掺了豆油进去,花了小半个时辰,做出一锅清香扑鼻的绿豆糕。
此时天边已经鱼肚白,裴继安便把火半掩了,又把糕点隔水温在火上,复才回房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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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禾得知沈家、冯家人俱是被打发走了,一面惊讶,也不晓得那裴继安使了什么法子,一面却是一夜好眠。
她半点不晓得昨日因为自己发生了什么,早间起来,裴、谢二人早已去了衙门,剩得郑氏坐在堂屋中绣帕子。
郑氏见得沈念禾出来,笑道:“我见你睡得香,便没去叫,肚子饿了不曾?你三哥早间起来煮了好面,还做了糕点。”
一面说,一面要起身去厨房端得出来。
沈念禾连忙拦了,道:“婶娘且忙你的,我自家去拿。”
她进得厨房,先把一旁瓮里的面下进汤中,正等着面熟,却见一旁桌上摆着两个眼熟的小碟子——正是昨日郑氏用来装绿豆糕的。
此时那碟子里头也装着糕点,只是颜色、行状却略有不同,比起昨日的更淡,乃是极浅的黄色,又被切得只有半个指节长宽的方形。
她心知这多半是方才郑氏所说,那裴三哥做的绿豆糕,便顺手捏了一块来吃。
这糕点入口的质地沙细,那甜味似有还无,除却绿豆特有的味道,其中还带着一丝山药的清香,半点都不腻口。
寻常糕点里头多要加些面粉,吃起来黏喉咙,这一碟子倒似没有加一般,全是绿豆同山药所制,两样的多寡也恰到好处,另有油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油,和着冰糖的清甜,那滋味仿佛就长在自己的口味上,给她的喜好量身定做的一般。
面还没煮熟,小半碟子糕点就下了肚。
沈念禾连忙收手,仍是意犹未尽,出去问了郑氏,果然得知这是裴继安做的。
等到晚间对方回来,她忍了又忍,还是免不得厚着脸皮去问做法,道:“我见三哥同婶娘都做了绿豆糕,十分好吃,想来学一学,将来自己也好做得出来。”
裴继安看了她一眼,心中好笑,嘴上却道:“你只管吃便是。”
他有心叫这心明手笨的不要自己为难自己,左右也做不出什么好东西,如果当真喜欢,等他忙过了这一阵,多抽些空闲出来便罢了,然则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