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虽然不怎么擅长,还是把桌子略清了清。
桌上摆的其余都是寻常礼物,譬如茯苓阿胶蜜枣糕点等等,只有一个小匣子上头贴着一张纸,写作“雅赠沈轻云之女”。
她见得“沈轻云之女”几个小字,只觉得奇怪得很,暗想自己同那谢善家里也没什么交集,怎的还特有东西送给自己。
郑氏已经去休息,她自然不太好问,只是看着实在好奇得很,便取了过来,打开一看,里头却是两个品相一般的手镯,再去翻找,又无信笺,也不见旁的东西。
正莫名其妙间,忽听得外头有人拍门。
她低头看了看漏刻,见得已是到了时辰,知道多半是谢处耘回来了,也不多问,径直就去应了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门一开,外头站着的不是吊着猪肉的谢处耘,却是个有些眼熟的男子。
此人半边身子搭着一个伴当,一手扶着门框,见来的是沈念禾,喜不自胜的样子,开口道:“沈小娘子……”
一开口,满嘴都是酒味。
沈念禾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打量了对方一眼,倒是勉强认出来,问道:“可是谢押司家中的?”
对面人一口就应了,结结巴巴道:“怎的这样见、见外,叫我谢、谢哥哥便是。”
一面又大着舌头道:“我来寻我娘……”
沈念禾解释道:“谢夫人恰才已经回去了。”
她待要再说,那谢善却是摇了摇头,又道:“我还来寻……来寻裴……裴三有事……”
对着醉鬼,说什么都白瞎。
沈念禾便转头对那边上的伴当道:“你家这一位好似喝醉了,不如送他回家罢?”
那伴当十分可怜,求道:“少爷说有要紧事来寻裴官人,小的也不知是什么事,不敢乱动,倒不如等一等人回来再说罢?”
两人正说话间,那谢善“啪”的一下已经坐到了门槛上,一副骨软身软,赖地不起的模样。
沈念禾十分不耐,只是抬头远远见得巷头处来了一人,不知背着什么东西,定睛细看,却是扛着半扇猪的谢处耘,便也松了口气,这才让到一边,指了那桌边的椅子道:“扶你家少爷去那一处坐吧。”
伴当把谢善拖到椅子上,却是抱着肚子小声问道:“姑娘,有没有茅房,小的……”
沈念禾便指了院子后头一处小房给他。
那伴当拔腿就跑,剩得谢善一人瘫在交椅上,这一回倒是有了精神。
他见得桌上那个打开的匣子,一时酒都醒了三分,咧嘴笑着口涕横流地道:“小娘子,好娘子,你见得我送来的镯子了?你见得我娘了吗?既是亲事定了,咱们这就成好事罢……”
谢善中午吃大了酒,席上又被众人起哄,此时见得沈念禾,被酒劲催得上头,哪里还分得清今夕何夕,此处何处,只觉得热血上涌至脸,下冲于鼠蹊,正是难得的一振雄风之机,一面说,一面已是朝着沈念禾的腰腹处搂去,还把一张嘴往她的脸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