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吾驺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输,他才是正义的一方啊!
“陛下,臣以为此试卷取士不妥。”何吾驺硬着头皮道,“此卷看似公平,实则不公。”
“哦?”朱由榔向前倾了倾身子,好整以暇道,“你倒说说有何不公?”
何吾驺挺了挺胸膛,给自己壮了壮胆气,道:“不公有二。其一,大明两百年来都奉行以八股取士,大明士子早已习惯,骤然改变科举制度,对于这些寒窗苦读十余年的士子何其不公;其二,算科不过旁枝末节,如何能与四书五经相提并论。”
朱由榔望向方震孺道:“方爱卿觉得呢?”
方震孺站出来,反驳道:“阁老此言差矣!八股取士不公就应该改变,难道明知身有疾,却不医治,任由疾病扩散不成。此次朝廷改革科举恰恰是对天下士子最大的公平,从此以后读书人能否金榜题名,完全凭其真本事,甚至不用担心、揣摩主考官的喜好,天下的读书人只会高兴。至于何阁老说算科不过旁枝末节,在下官看来更是笑话。”
“方震孺,你放肆!竟敢侮辱阁老!”关捷先怒目而视道。
何吾驺嘴角不自然一抽,摆摆手,沉声道:“让他说!”
方震孺不以为意道:“下官敢问阁老,这世上若是没了算科,您以为会如何?”
何吾驺还未回答,关捷先却是不屑道:“还能天下大乱不成?”
“关侍郎还真是一语中的,确实会天下大乱。”方震孺微微一笑道。
关捷先还以为方震孺是故意羞辱他,冲红了脖子脸,气道:“你......”
何吾驺起初并未在意,可是等他越发深思之后,额头不知什么时候,已是不满汗珠。
“在场的诸位大人不妨都想一想,算科真的不重要吗?”方震孺都未正眼瞧关捷先,从容不迫道,“往大了说,朝廷的税收用不用到算科,对外征战调动兵马、粮草用不用到算科。
往小了说,平常百姓过日子,用不用到算科。至于其他的不用本官说,你们自己也应该能想象的到。倘若大明的官员连算科都不会,真的能将偌大的国家治理好吗?
算科早已与国家密不可分,与我们密不可分,我想一个人若是连基本的算科都不会,如何生存都是一个问题,更遑论一个国家!”
方震孺的一席话,可以说发前人之所未发,振聋发聩,令不少官员耳目一新,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此时何吾驺早已听不清方震孺在说什么,他心里像压上了铁块,沉甸甸的,又像有只无形的爪子掐住了他的喉咙,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怎么办?......”
几番交锋下来,何吾驺一方再没有了起初的不可一世,胜利的天平早已倾向对面。
不少官员也开始深思科举改革之利弊,他们都已步入朝堂,科举改不改其实与他们自身关系并不大。
一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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