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标继续问道:“事情发生后,你们有没有找高善仁帮忙?”
“没有。文龙说这事肯定是高善仁使坏,高善仁看笑话还来不及,怎么会帮我们。文龙找刘县长帮忙,想请刘县长从中斡旋。我来之前,他正请县长喝酒呢。”
“县长哪来这么大能量,他怎么可能协调苏州的事情?”
“刘县长是从苏州城派来做官的,苏州各个衙门他都有熟人。本来文龙要我给你打个电话说一下就行了,不必亲自来上海。我感觉这次事情恐怕并不简单,所以就连夜赶来找你。”
管文标微微阖上眼皮,仔细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是他精神高度集中思索问题时的标准姿势。
遇事沉稳是管文标与生俱来的天性,他仔细思考着瑞升祥的每一个环节,以及事情之间的因果关系。
片刻之后,管文标睁开眼睛对管发茂说:“发茂哥,你刚到上海,本来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但现在情况紧急,我们马上坐晚上的火车去南京吧。慢了,我爹就保不住了。”
“为什么要去南京?”
“瑞升祥查税这件事,是否与高善仁有关,只有和高善仁当面接触,才能作出判断。发茂哥,如此旅途劳顿,让您受委屈了。”
管发茂说道:“没关系,我扛得住。只是不知道这么晚了,还有没有火车票卖。”
“我会想办法的。”
夜晚的火车站依然人山人海,去往苏州城的车票果然全部售罄。
管文标把行李交给管发茂看着,直接去敲值班站长的门。
敲了很久,站长的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满脸横肉,头发如草窝的男人,睡眼惺忪出现在门口。
“干哈呀?干哈呀?你干哈呀?”站长瞪着眼睛极度不耐烦,连珠炮般发出三个问号,态度十分蛮横。
管文标毕恭毕敬的问道:“长官,我有急事要去南京,能帮忙解决两张票吗?”
“不行不行,现在客流量这么大,没票了。”站长翻个白眼,一脸嫌弃,外加不耐烦,说完就要关门。
管文标推住门板,拿出一叠钞票,侧身塞进站长的口袋,“这是票款,请您无论如何想办法搞两张票。”
这叠票子显然远远超出两张车票的价款,意思不言自明。
站长瞄一眼管文标,让开了门,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嘴里咕哝着:“一下要两张票,胃口蛮大啊。”
管文标跟进门去。
站长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打一个哈欠,打量着管文标说:“看你像是外出公干吧,嗯,公干嘛,可以适当考虑。”
管文标满脸赔笑,顺着站长的话头说道:“是啊,局里临时安排出差,明早必须赶到。”
站长掏出管文标塞进他衣兜的票子,仔细看一眼,放在桌上,说道:“以后出门要早点计划嘛,这次就破例吧,给你两张高价票。这事不可外传哦,免得什么人都来找我要票,烦死人。”
站长从办公桌抽屉取出两张卡片,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大名。
管文标满脸堆笑,一副唯唯诺诺,感恩不尽的样子。
但凡手里有一点小权的人,大都喜欢别人感恩戴德的样子。
排队进站时,管发茂附在管文标耳边,神神秘秘低声问道:“你认识站长?”
管文标同样压低声音说:“嗯,他爹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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