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任何损失,若是能得到答案,那么罗某人说的每一个字词都会是他的收获。而且,一旦有了收获,无论对把握时局,还是在宋帝赵恒面前讨得先机,都会大有益处。
罗开先嘴角微微一抽,心中对这老家伙顺杆爬的本事颇为叹服。不过,他也是不在意所谓预想中的作战方略泄密的。
想了一想,沉声道:“宋庭该知某灵州有一火攻利器……若此次事有不协,某将派手下以此利器投石问路,汴京屋舍多为木制,眼前偏时节恰逢天干物燥之时,军兵繁多,又能如何?何况……”
秦翰听得危险之处,只觉得后脊冷冰一片,忙追问道:“何况如何?还请四郎解说,老夫洗耳恭听!”
“何况这汴京不禁外人往来,四方商贾云集,其中定有众多外邦之人……”说到这里,罗开先稍停了一下,抬眼看着眼前面白无须的宦官将军,沉声问道:“秦老将军可敢保众人不会乘机起事?”
秦翰哪里敢保证这个?
灵州人擅使火器的战报他早就看过,之前路过庄院北部防线处见到的焦烂尸体就是实证,尤其有几具尸体挂着破烂的盔甲,那明显是被烧死的禁军士卒,他心中又怎会不警惕万分?
而罗某人话语的另一方面,赵氏以宋代周不过四十许年,看似花团锦簇一片祥和,实际上自高祖赵匡胤即位之初,并没有多少平和之年,每年里不是外贼入侵,便是内有民乱。至于这汴京,诸边邦国都有使节于此,南唐与陀汉乃至前周的后裔2也不乏其类,真若有事,这类人等……谁敢保证他们不会乘势而起?尤其北地契丹人还尚未安稳的时候?
老秦翰的青白脸膛瞬时间变得红润有加,越思越恐,他感觉自家背后的衣衫都快被汗水浸湿了。
罗开先却依旧维持着原本的模样,施施然地煮水、沏茶、品茶,好似没有任何不妥。这就是他的自信之处,他并不在意对方知晓所谓的作战方略,实在是因为这种方略完全是阳谋,无论宋庭是否有所戒备,也不管宋庭如何作想,只要己方想要有所动作,这就是个无解的谋略……实际上,在这个时代,没有化学灭火剂,燃烧的原油本身就是一种无解之物。
秦翰霍然起身,郑重许诺道:“卫四郎,吾朝绝不会对匪盗之事有所姑息,老夫即可回返城中禀报吾皇,不日定有后论!”
“如此,卫某便敬候佳音!”闻听这种话语,罗开先边回话边站起身来,转又说道:“日前听闻,我灵州使团始终限于鸿胪寺馆阁,你朝鸿胪寺主官仅见一面,便搁置不理……卫某请秦老将军代为转告贵上,若觉我灵州唐突,盟约之事纯属我家将主一厢情愿,不妨就此作罢!”
秦翰皱了皱眉毛,却不敢断言如何,只是接道:“卫郎君尽可安心,老夫定将郎君此言报与吾皇!”
他倒是顺口就改了称呼,不再直呼‘卫四郎’,而是换了‘卫郎君’,实在是罗某人这假充的‘卫四郎’果决得有些过分,不像是区区采买商人,而是不逊于己的统兵大将。
该说的已经说完,罗开先也懒得细究对方如何称呼自己这类小事,抬手延请,送了这宦官将军出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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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石乳,前文第七十节有提过宋茶分类。
2南唐与陀汉乃至前周的后裔,南唐,李氏,末代皇帝李煜(词人)因其都城位于长江以南的金陵,又为区别于之前的大唐,故称为南唐;陀汉,指北汉沙陀人刘氏,末代皇帝刘继元,故北汉也被称作陀汉;前周后裔,指宋之前,周朝柴氏王朝,赵匡胤兵变上台,以宋代周做得并不光明,前周皇族柴氏并未被斩杀殆尽,在宋真宗赵恒年间,这些前朝旧人的心思并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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