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陆正义买了袋水果,拦了辆计程车,前往北区石井坡,华峰家就在那!
北区石井坡是个典型的城中村,周围满是高楼大厦,而这里低矮的棚屋遍地都是,虽然不是雨天,但道路依然泥泞不堪,乱扔的垃圾、堵住的臭水沟、各种烦人的昆虫......脏乱差也无法形容这个聚集三教九流的地方。
这个地方严重影响了岭南市城市化建设的步伐,也不利于旅游业的发展,更给众领导的政绩抹了黑。
市里早就想开发这块地,建成一个集购物、餐饮、旅游、休闲、娱乐、金融、商务为一体的大型商业中心,但由于各种势力交错其中,民众又极为抵触,导致拆迁工作困难重重、进展缓慢。总的来说,这是一块非常扎人的“肥肉”!
更让领导头痛的是——前段时间因为强拆还死了人,这可不符合维稳大局!
计程车在外围就停了下来,因为路实在太窄了,进去根本没法调头出来。
陆正义只好边走边问,经过N个大婶和N个大叔的指点,又打败无数小动物的袭扰,一脚泥巴一脚水的终于来到杏林街三巷十八号门前。
这是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红砖瓦房,只看满是补丁的大门和锈迹斑斑的锁扣就知道这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
陆正义深吸口气,轻轻敲了敲了门,然后道:“有人在家吗?我是华哥的朋友。”
“谁呀?”
接着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扎着头发,脸色蜡黄,神情忧郁的中年妇女打量了陆正义两眼,诧异道:“你是......”
陆正义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在看守所认识的华峰,塞唐道:“嫂子好,我是华哥在外地的朋友小陆,知道他出了事,所以过来看看!”
华峰老婆“哦!”一声,再看陆正义一眼,确定他应该没问题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侧过身道:“进来坐吧!”
陆正义把水果袋递给她,微笑道:“来得太匆忙,没带什么东西!”
华峰老婆伸手接过,装恼道:“说哪的话呢,心意带到就行了,唉......自从我家那口子出了事,平时那些朋友都消失了,还愣着干啥?快坐呀!”
接着指指靠右墙的木沙发,示意陆正义快坐下,随后放下水果袋,走到角落提了个热水瓶,倒开水。
趁这功夫,陆正义环顾厅堂一圈,暗叹一声:糊满旧报纸的墙壁、发黄的天花板、潮湿的水泥地、破旧的家具......最值钱的东西就是神台左侧的二十一寸彩色电视机!最让人称赞的是对面墙壁上各式各样的奖状,看来华盈盈的学习成绩不是一般的好!
寒门出了条金凤,但华峰家比他想象中还要困难!为什么一个杀猪佬的家会变得如此贫寒?在他印象中,杀猪一般都能赚钱,老家那些杀猪佬有谁没盖起小洋楼?
华峰老婆端了杯水过来,歉意道:“小陆,茶叶没了,委屈你了!”
杯子虽旧,但很干净,可以看出华峰老婆平日很勤快。
陆正义慌忙起身接过,微笑道:“嫂子说哪的话,呵呵......开水更能解渴!”
华峰老婆在他旁边坐下,摆手示意他也坐下,赞许道:“你们在外走南闯北的嘴巴就是甜,吃过午饭没有?不嫌弃的话就尝尝嫂子做的家常菜!”
陆正义浅尝一口,把杯子放下,微笑道:“那就不必了,这次来我主要为了小妹的事,听说华哥就是为了她的学杂费而......”
华峰老婆面色一暗,哀声叹气道:“是啊!为了盈盈的学杂费他可是想尽了办法,但我怎也想不到他竟然去抢劫,当过兵的人怎么那么没理智?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当过兵?
陆正义心中一动,原来还是老同志,那这个忙更要帮了,反正自己刚得了笔横财!
华峰老婆又道:“现在家里没了他这个主心骨,真不知日子怎么过下去,盈盈又吵着要退学,现在退学那不是白读了?”
陆正义淡淡道:“嫂子,还差多少呢?”
华峰老婆愁眉莫展道:“一年要学费三万,加上各种各样的培训费用,算起来差不多要五万,如果不是为了供盈盈读书,我们家也不会成这个样子,老峰他......呜......”
陆正义忙安慰道:“嫂子您别这样,我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一会您跟我去趟银行,先把小妹今年的学费给付了!”
华峰老婆身躯一震,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拒绝道:“这怎么行呢?唉......还是让盈盈退学吧,她那些姐妹早出来打工赚钱了!”
陆正义道:“嫂子,您这就把我当外人看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我和华哥那么铁的哥们,怎能坐视不理?不行!必须继续读,我供到她毕业!”
华峰老婆愣了愣,突然起身朝陆正义跪了下来,激动万分道:“小陆......”,接着就要给他磕头。
陆正义慌忙把她扶起来,正容道:“嫂子快快起来,这些话就别说了,你这样做,以后叫我怎么有脸见华哥?”
华峰老婆哽咽道:“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你那么好的人,老峰能交你这个朋友真是走了八辈子的运,这份情叫我们以后怎么还......”
陆正义见她还要往下说,松开手,岔开道:“嫂子,现在我们就去银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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