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率部离开龙安以后,向北直取德阳。他们还是采用化装的老办法扮作叛军。为了便于指挥和管理,他将所有解救出来的明军战俘统一编入自己的刀牌队。
为了抢在德阳叛军知道消息以前袭占德阳,杨林将缴获的大车挑出一些,又将所有骡马全部带上,为的就是抢时间。部下们会骑马的骑马,不会骑马的乘车,沿着官道急进。远远望去,只见大路上车轮滚滚,人喊马嘶。被解救的战俘们普遍体质不太好,大部分都乘坐马车。
马武望着来回指挥调度队伍的杨林身影,向坐在身边那位老年战俘道:“刘叔,你说咱们跟着杨队官走是对还是错?”
“什么对错的?咱们当兵吃粮就得听长官的命令,让干啥就干啥。你小子今天办的事就不对,人家把咱们救出来感谢还来不及呢。你可好,一出来就顶撞长官。以后还想好不了?”刘叔说到这把身上的甲胄紧了紧道:“这是碰上杨队官宽宏大量没追究,还让你当了什长。否则换了别人先打你顿军棍再说。”
“我想给我哥报仇还有错?那帮家伙不是人,是畜生!折磨起人来狠着呢!”马武不忿的道。
“就你一个人想报仇?就你一个人受折磨了?”刘叔指着马武道:“我可跟你说,咱们村里出来的就剩咱们俩了。我还指望着死了以后你为我上坟烧纸呢。以后不准再跟个犟驴似的胡闹了。否则我死了以后怎么去跟你爹说?”
“知道了刘叔。你总说这些,我耳朵都快出茧子了。”马武有些不耐烦的道:“不过杨队官够仗义,给咱们先补发了两个月的饷银。凭这点,我就觉得他和以前那帮当官的不一样。”
“所以你才不能再使驴脾气了。咱们出来当兵是世袭的,没办法。做事还是小心为妙。”
“嗯,我知……”马武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林不知何时策马来到他的面前。
“马武,你挑俩个弟兄去前边集合!”
“是,队官。”马武应道。他现在还不习惯于杨林的命令,回答的有气无力。
杨林看了看马武没说什么,暗道真得找机会好好训练整顿一下队伍。这些人虽然都是战俘出身,但也都是战场上的老油条。打顺风仗没问题,可若是战事不利,第一个转身逃跑的绝对是他们。昨夜他们是为了能逃出叛军魔爪,不得不玩命死战。现在可不一样,如叛军大举围剿追击,他们很有可能溃散。所以不给他们定规矩是不行的。
杨林从成都带出来的部下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几天来的战斗伤亡和回城送信的人,现在只剩下六十多人。这些人要负责整支队伍七百多人的各项事务。尤其是其中很多人几天前还是普通的士卒,冷不丁的成为什长或哨官根本就没有管理的经验,处理起事情来不免手忙脚乱没有章法。
杨林为了突袭德阳顺利,但又要保持整支队伍的稳定,只能从明军战俘中挑选精壮人员和一些原先的部下进行行动。距德阳十里时,他对挑选出的四百名士卒进行了短暂的训练。而后让隋德刚统领剩余的人员,自己则率部直奔德阳。
现在已是太阳偏西的申时,德阳的城门已经关闭。杨林让王信叫门。而他和部下们则扮作王信的亲兵跟在两旁。杨林可不放心何威,怕他临阵倒戈,那样的话就坏了大事了。所以没把何威带出来。
王信大摇大摆的来到城下,高声叫道:“让你们的刘将军出来,就说我要见他!”
德阳的驻军将领叫刘茂林,是一名游击将军。闻听手下说王信突然来到德阳,急忙登上城头观察。
“这不是王将军嘛,您怎么来到末将的德阳?”刘茂林的职务没有王信高,而且王信还是丞相何若海的小舅子,可不敢得罪。只得客客气气的问道。
“别提了,老阿瓦久攻成都不下,粮饷耗费巨大。便派人让我亲自到各城筹集粮饷,这差事真是累人的很。”王信按照杨林先前教的说辞接着道:“没办法,我这第一站只能先到你老刘这来了,我现在是又累又乏,先开门再说吧。”
刘茂林对王信的话深信不疑。因为按照王信一贯傲慢自大的作风,若不是事情紧急他绝不会亲自出马。急忙道:“请王将军稍安勿躁,末将这就让人打开城门。”
随着吊桥缓缓落下,德阳的城门大开。杨林和王信以及随行的一长溜大车鱼贯入城。刘茂林一边热情招呼着王信一边让人烧水做饭。等饭菜做好之后,时间已是过了酉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也就是趁着申时至酉时的这段时间,杨雷等人在杨林的暗中命令下,以散步和活动身体的借口在城中四处侦察了一番。把德阳城内的情况和地形看了个七七八八。并相应进行了突袭安排。
德阳远离前线,驻军比龙安还少,仅有五六百人驻守。虽然城内比龙安大,但是地理和建筑风格相差不多。
让刘茂林没有想到的是,王信手下那个“亲兵队长”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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