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同的。配偶的契约仅仅建立在律法的基础上而已,贵族之间的联姻多见于此,因为,伴侣不管是缔结的难度还是反噬的力度,都是那样苛刻、难以令人承受。
刚刚换过劲来的铂金贵族立刻再度被打击到溃不成形。
“请原谅,severus?”他有些傻傻地看着眼前那个脸色明显不善的男人。
“lucius,不要让我觉得,你那漂亮的脑袋瓜里已经被孔雀尾翎所充满,以至于多出来的那些找不到容身之地,转移到了你的耳朵里。”snape翻了个白眼,决定还是不要告诉某人,自己和那个男孩所缔结的甚至是伴侣联结中最顶级的那种。虽然某人的自恋和呱噪让人无法忍受,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朋友,打击成傻瓜可不太好。
“……我想我需要坐一会儿,severus,或许,仁慈的你愿意再提供我一点儿红酒?”lucius发出虚弱的声音,抚着额头,有些踉踉跄跄地任由自己跌坐进柔软的沙发里。不过显然,他自己也没指望魔药大师真的会给他倒上一杯红酒——哪怕这个男人,呃,正处于新婚的状态?
伴侣和配偶还有一点不同,虽然这点没有多少人在意,建立在律法基础上的配偶缔结要求双方都是成年人,而伴侣则不需要,只要达成特定的条件,刚出生的婴儿同样可以是缔结对象。
铂金贵族这回恢复的时间明显比刚才那一下子要来得更久一些,半晌,他才半侧过脸,面容舒展开来,露出浅淡的笑意。
“那么severus,就像刚才所说的,这座庄园作为你的新婚礼物送给你了。”
并不似刚才那样,玩笑的口吻。
snape皱起眉头——不是因为这份“新婚礼物”,而是因为对方过于微妙的神情。铂金贵族的笑容并不是不真实,眼底也不是没有对这个信息的愉快与欣慰,但并没有遮掩地,还夹杂着什么看不分明的东西。
他沉默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开口:“即便你是想反驳我刚才关于malfoy家族已经落魄了的观点,也不需要如此不理智的行为。我想哪怕一个家族传承再久,也经不住你这样大手大脚地送不值当的人情。”
铂金贵族轻笑。“severus,不要这么看轻你自己,你可不是其他人。”
“哦?如果你是指我魔药大师的身份,那么我想,这座庄园的价值足够你聘请足够多的魔药大师为你服务。”snape牢牢地盯着沙发里的那个男人,对方却低下了头,垂下的发丝遮挡住了探究的视线。
“不不,severus。”lucius malfoy声音又轻又柔地反驳,“你是小龙的教父,不是吗?”
原本便蹙起的眉头,褶皱更深。
太……突兀了。
snape不是听不懂这话的言下之意,但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当然,魔药大师并不奇怪malfoy必定有宽广的门路得到一些绝密的消息,但是,lucius既然这样语焉不详地提及,就意味着铂金贵族认为他应该也知道,而一年大半时候都在霍格沃兹、空余时间也几乎伴随着坩埚的自己消息来源基本都是来自albus dumbledore——想起这位年迈的白巫师,snape突然惊觉,这一个月过得太平静愉快,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那只对压榨他人劳力有着异常癖好的老蜜蜂竟然一次也没有来骚扰过自己!?
看到魔药大师纠结的面色中流露出的疑惑,lucius也微微蹙起了眉头,敏锐地察觉到不太对劲的地方。。
“severus?”他带着点询问的口气轻声叫道。
魔药大师低沉的声音,吐出的是他想象中的内容。
“我以为这是十多年前你的选择,如果现在才想起反悔的话,也实在是太晚了。”
铂金贵族同样露出疑惑的神色——对友人的疑惑而感到疑惑,他看了魔药大师半晌,似乎找不到答案,最后,举起了自己的左手,缓缓拉起了衣袖,露出一截堪比女子细致的手臂。
白皙的肌肤上,一个丑陋的标记露出狰狞。
severus snape的脸色完全变了。
铂金贵族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一片焦黑,深深地烙进皮肤的肌理;中央的小蛇嘶嘶地吐着芯子,灵动地游走,所过之处,残留下道道隐约的黑雾。
自从这个标记的主人在十多年前被活下来的男孩击溃之后,黑魔标记就再也没有如此鲜明而活跃了。severus snape也只有……只有在两年前,因为和那个人距离过近,才引起了黑魔标记强烈的反应。
但是,这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
snape死死地盯着铂金贵族手臂上的那个黑魔标记,就好像他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东西一样。
好半晌,他才终于收回了视线,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做了和铂金贵族相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