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黎一时无言。不仅因为对那少爷的好奇和困惑,更因为……又是卖扇阿婆?他们进城主府的方法也是起于阿婆。她当时还因季翎和卖扇阿婆悠闲聊天而生气,却没想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季翎竟然得到了这么多消息,且都与城主有关。
木九黎默然地看了季翎良久,久到季翎神色开始僵硬,她才开口问道:“你是特意去买扇子,还是为了打探消息才去买扇子?”
“……有矛盾吗?”季翎微无辜地眨了眨眼
不矛盾吗?木九黎想了想,却无法反驳。抿了抿唇,她没有再问。
“看,这里还有一句。”季翎忽然指向另一边的木栏,念道:“自有怜花人,素杯续茶香。没有署名,字迹也不一样。”
皆将白瓷拟玉色,谁知花茶独自凉。
自有怜花人,素杯续茶香。
木九黎看看这句又看看那句,茫然道:“我不太懂。”
“两句的花茶寓意应该是相同的,装在白瓷杯里的花茶和装在素杯里的花茶……这个,我也不大懂。”季翎咳了咳。
两人又在亭子里转了转,并无其它收获。木九黎转身向亭外走去:“去其它地方看看吧。”
“等等。”
“嗯?”木九黎转过头,却见季翎的视线正落在她的左手上,嘴角的笑意还在,桃花眼里神色却深了几许。
“你准备将那木叶符握到几时?手感觉不到疼么?”
九黎一怔,心里本已平息的纷乱再一次翻滚开来,又或许,一直都没平息,只是被她刻意忽略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从进府前就紧紧握着那枚木叶符,一路都没有松开过。此时松开手来,手掌上已是被木符扎出了发紫的印痕,格外刺眼。然而此刻让木九黎在意的却不是这疼痛。
“我是不是……该向你解释这枚木叶符的来历?”木九黎迟疑道。她与季翎如今是同行之人,同伴间是不应有所欺瞒的。
“若你愿意说,我自然乐意听。”
“这枚木叶符是大师姐给我的。大师姐她……”木九黎顿住,之前的回忆在心里搅起漩涡,她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哪些可以说出来,哪些不应该说出来。
季翎看着木九黎咬着唇纠结的模样,便知道她的思绪又在异于常人的地方打结了。微叹了口气,季翎眼里深色散去,轻笑道:“不知该不该说就不要说了。师父是让我们同行同心,但在与此行目标无关的事上有所隐瞒也算不得什么,我也有很多不曾告诉你的事。”
木九黎怔怔对上季翎的眼睛,心情豁然间开朗了许多。而她反而有些不甘起来,为什么季翎总能看穿她的心结所在?之前街市上她焦躁时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木九黎抿起唇,除了不甘,还有几丝她自己也辨不清的情绪。
“不是要去别处看看吗?怎么还不走?”季翎的声音打断了木九黎的兀自寻思。她有些郁郁地应了一声,重新踏上木廊向外走去。交替的‘吱呀’声里,走在前面的季翎忽然回过头来,眉眼微挑,笑容里带着三分狡黠:
“不需要你解释可不代表我不会自己查!对于你那位四年前成为烨国祭司却又忽然消失的大师姐,我一直很好奇呢。如今又与神秘的‘木叶’扯上了关系,说起来,木叶的出现似乎就是在三年前?”
“……”
“从你的眼神里我断定,木之莲与木叶的出现定有关联。”
“……”木九黎除了瞪着季翎外,已不知该说什么。
“当然现在更让我感兴趣的是这城主府里的花树,还有那暗魅到底经历过什么,”季翎的笑容顿了顿,轻叹道:“阿暄那家伙如果有意识的话,定是要骂一骂我的。”
木九黎心中一塞,低头看向湖水。湖水映出面色里的忧虑,却映不出想要的答案。季暄和十夏,现在究竟怎样了?被暗魅困住的他们,是在昏迷中还是仍有意识?
***
“小丫头,你说我们走了多久了?”
“不知道……不要叫我小丫头!”木十夏有气无力地瞪向季暄。
她和季暄已经在这看不到头的灰色里走了好半天,又让季暄的乌鸦嘴说中了,还真是出路灰雾啥都没有,像是一个无边际的牢笼。昏迷前看到的那个漂亮姐姐,到底为什么要把她弄到这个破地方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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