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坑自己有什么区别?
那还有什么事是她一个后宫嫔妃能够知道的?
尼楚贺不相信容贵人只是想见四爷,故而搬出这个借口,若是如此,四爷首先便不会饶了她的欺君之罪,容贵人不会不知道欺君的下场。
既然想不通,尼楚贺暂时就不想了。
这个答案只有容贵人见了四爷才能知道,尼楚贺不着急,大不了到时候问问四爷。
如果容贵人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凭仗,她倒是会很期待。
未知的有难度的竞争才有趣。
雍正无论再如何忙碌,每日仍会召她前去用膳,故而刚到酉时,就有人来请她前往万壑松风。
万壑松风位于宫殿区的东北部,是雍正作为书房和批阅奏章之处,与其他建筑相反,万壑松风的正殿是坐南朝北,面阔五间,雍正正盘腿坐在东暖阁的榻上批阅着京城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奏章。
尼楚贺到时,雍正放下奏章,指了指榻几对面的位置,“坐。”
“臣妾没打扰到皇上吧?”
心知他既然肯放下奏章,必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尼楚贺故意如此问。
雍正扬了扬唇角,“再忙也忙不完,你能来,朕也能轻松片刻。”
这话有点不像是勤政的雍正所说的话,不过,管他呢,尼楚贺笑笑。
“皇上喝酒了?”尼楚贺凑近他,耸了耸鼻子,闻到一股醒酒汤的味道,因为时间久了,味道不大明显。
雍正嗯了声,叹了口气,“宴请蒙古人,朕总不能不喝。”看着她这般俏皮的模样,似乎还是以前年轻时候的她,雍正目光泛柔,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吩咐苏培盛传膳。
不仅是尼楚贺不年轻了,四爷同样也不年轻了,不仅蓄了胡须,皮肤也粗糙了些,因为平时太忙碌,以前那些成熟的男人味也变成了满满的疲惫。
即便是喝酒,雍正平时也是尽量少喝,今日宴请蒙古人,却不得已多喝了些。
倒是尼楚贺,虽然不年轻了,却也不过三十余岁,因为操心的事儿少,还很精神,整个人就像是双十年华似的,仍旧光彩照人。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是父女似的。
倒也不怪四爷对她仍旧没失了性趣。
宫人撤了残羹冷炙,雍正道:“今晚留下吧。”
尼楚贺微笑着应了是。
回到烟波致爽殿,雍正打算继续批会儿奏折,让尼楚贺先坐会儿,尼楚贺就说起了容贵人的事。
雍正听了,眉头一紧,脸上已露出不悦,“简直胡闹,朕哪来的闲心应付她?”
虽说容贵人口口声声有要事禀报,可初衷仍还是为了吸引皇帝的注意,不过是用她口中的消息来换取皇帝的宠爱罢了。
难怪四爷如此生气。
尼楚贺料到了,淡淡一笑,“既然她如此说,皇上姑且听听便是了,左右没什么妨碍。”
免得容贵人锲而不舍,还以为自己阻拦她面见四爷。
尼楚贺倒是不怕她怨恨自己,只是不让她达成目的,她又怎会死心?
“再说,她毕竟出身不差,进了宫的人谁又甘心被冷落?四爷也理解一下人家嘛。”尼楚贺不失时机地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