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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他重重的摔了下去,伸手触摸着的尸体还散发着淡淡的余热。
那些因不甘而离去的面孔,如一把厉锤,敲在了他的心上,他愣住了。
漆黑的夜色渐渐散去,晨露降临。
月亮的光芒变得暗淡,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小河旁,薛凌汗如雨下,衣服被打湿了,他挥动着手臂,穿梭于一个又一个浅坑中。
人生本就是背负着各种责任。
那些离去的,终究成了历史,那些剩下的,才是他的未来。
他咬着牙,费力的盘着一具又一具的遗体。
天空亮了起来,鸡鸣声在四周回荡,微风吹来,吹走了最后一丝血腥味。
薛凌静静地站在大树下,他的前方,五个并不显眼的小土堆,并排的突在哪里。
没有墓碑,让人很难联想到,这里藏着来过的人。
他从远处拾来花朵,以此为祭。
到了此时,即便有千言万语,但还能说出口的,不知还剩下什么。
“谢谢你们。”
这些真正为他好的人,是多么的朴实,曾深深地感动着他。
他拜了下去。
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太阳从远方冒了出来,洒下阳光,暖暖的。
薛凌撩起袖口擦拭着脸。
未来的道路已经模糊,但为了自己,别无选择,必须坚强的走下去。
“李叔!”他惊叫。
李术走了过来,他回来了。
“我只是不想让你迷失于此。”
薛凌笑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存在着,一种熟悉的感觉,缭绕心头,在这一刻是如此的充实。
“我与他们相识的日子并不长,仅仅一天而已,但对于我来说,相比较记忆中的那些人,他们才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然而他们,却因我而死了,而此时的我,却不知道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但是我真的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即便我什么也做不了。”
李术背着双手,看着他,在他的眼里,薛凌像是长大了许多。
但明显还不够,他笑了,“所以你需要成长。”
薛凌一呆,最终抿嘴点头。
时间在走,天空下,两个忙碌的身影在村子里穿梭,如一对父子,是这般和谐。
小坟前。
李术静静地看着。
薛凌把一块木质的碑文插了上去。
“我把村长与老婆婆藏在了一起,一生孤独无依,我希望他们在下面能结个伴。”
然后他走向其余几座,皆插上碑文,拜上三拜。
“还有各位大娘,大伯,虽然我跟他们很少相处,甚至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但他们已经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这多出的一座是谁的?为何没有碑文?”李术问道。
薛凌看了过来,怔怔出神。
“这是我娘的。”
“你藏了什么?”
薛凌淡然一笑,“我的思念。”
“她留给我的,除了一把钥匙,我才发现已无物可藏,我把她藏在了心里。”
李术看了过来,皱眉道,“她有给你钥匙?”
“是啊,就在去世的前一天,她留给了我。”
说到这里,薛凌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苦涩,“让我遗憾,此物并不知能做何用。”
李术的神色郑重,看着薛凌从脖子间掏了出来,然后他蹙眉,平淡无奇,并无出彩之处。
其实薛凌曾有过追问,但得到的答案让他摸不着头脑。
直到娘亲出事,这便成了最后的挂念之物。
现在想想,依然迷惑不解,他一并告诉了李术。
“一把开启万物的钥匙?”
太过模糊了,李术也难以理解。
“不管它是什么,但它现在确实成了我娘最后的遗物,我希望我能好好的珍藏它。”
薛凌没有再去深究,他小心的将其挂了回去。
李术淡然,站了一会儿,他突然道,“薛凌,你还记得村子前的那个差役吗?”
“差役?”
薛凌想了起来,村子口的确有个差役,以前从未见过,虽不知他是怎么死的,但与那个白衣男子一道而来,怕也不是什么善类,便没在去动他。
“把他也藏了吧。”李术再次开口了。
“他身上的伤是白衣男子留下的。”
“还有,小柱子他们并未死去,虽然不知道去了哪儿,但愿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能尽量的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