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双弈在旁急催:“九音,你快点。”
九音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哪里知道救人的方法?有心想去问风翼虎时,却不想扶疏一把抓住她的另外一只手,然后指间一道风刃弹出,她左手的食指便被划开了。鲜血涌出的同时,扶疏将她的手指按在了一谨真君的唇上。
一谨真君楞了一下,却马上含住了这丫头的手指,几下吸吮处,便有一口鲜血流进了口腔。而随着这血流在他身体内的逐渐流淌开来,那股已经从丹田处弥漫开来的死寂之气却是如同受了惊吓一般,快速的从他身体内退散出去了。
逃得干干净净!
竟是一丝也不剩。
当然,他身体内的灵气也一丝不剩了。不过,至少,命保住了。一谨真君睁开眼睛,便看到这丫头呆呆地看着她的手指。而在她旁边,双弈脸色阴沉地看着师兄的那个小弟子,扶疏。
*
“你是怎么知道她的血能救真君的?”
一谨真君周身灵气全无,元气大伤,只得回到山脚处调息。双弈与扶疏负责在外守卫。而此地既然再无他人,双弈也便不废话了:“扶疏,你觉得你知道很多事,很多连九音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这小子这是在指责他吗?
扶疏嘴角轻弯,斜眼看他:“我倒觉得你对她关心得太过了!”
太过?双弈懂了:“你对她有意思。”
“没错。”扶疏答得很坦然。只是这份坦然在双弈眼中却是妖异:“扶疏,我不得不怀疑你这份喜欢背后的居心。”九音的外貌也好,来历也好,都没有任何出彩之处。扶疏是掌门的小弟子,风灵根的天才,虽然说这些年他故意收敛自己的光芒,可那些事也不过是哄哄那些不开眼的人罢了。真正长眼的都不会因为他迟迟没有筑基而小看这小子,甚至会更加谨慎。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看上了什么也没有的九音。这怎能不令人怀疑?
双弈直接把话挑明了,扶疏也不废话:“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双弈,我与她早就认识了。在我们还是凡人小童的时候就相逢。她是长得不漂亮,可那又如何?我最痛苦的时候,是她陪着我。我伤心茫然的时候,是她守着我。你只看到我如今在门中的所谓风光,世人眼中都知我曾经的身家地位,所有人都觉得我似乎从生下来就一帆风顺,要什么便有什么。可那不是真的。”
“我曾经过的是怎样的生活,这世上活着的人里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没有向别人哭着卖可怜的爱好,可她却偏偏知道,而且十分有趣的竟然又与我重新相逢。这实在是种古怪的缘份。可我却觉得这样的缘份十分欢喜。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她从来不曾因为我的地位便高看我一眼,也不曾因为我之前古怪的家世而轻视我半分。我是小王爷也好,我是父母双亡的孤子也好,在她眼里并没有任何区别。在她眼里,她是一个孤孤单单的人,我也是一个孤孤单单的人,仅此而已。世人都觉得她不漂亮,没来历,什么也不懂。可我却觉得就算那些全是真的又有什么关系?我找的从来不是什么道侣。”
“而你这般怀疑我……难不成,是你也看上了她吗?”
扶疏说前面那些话时,语调从容而坦然。可当最后一句话从他嘴里逸出来时,他周身的气息,挑起的眼神却是突然换成了另外一种神态。
他在以他为敌,双弈知道。他讨厌他和九音在一起,双弈更明白。
但那又如何呢?
“我对她有没有意思,与你有关?”
双弈没有回答扶疏的问题,而那小子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
一谨真君在休养了三天后,灵气总算是恢复了。而他灵气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九音叫到了跟前:“你这次救了本君的性命,那么本君便收你为徒,如何?”
被一个元婴修士收为徒弟吗?
这种好事九音在这之前是想也不曾想过的。自她进入修真界后,行路一直不畅,究其原因便是她知晓得太少,又无人真正用心地教导过她。干什么事情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自然乱无章法,进展不大。而如今,终于有人肯收她为徒了吗?还是一位元婴修士?
九音欢喜的立马便要跪下磕头。可一股强劲地力道却是阻住了她下跪的动作。
难不成是这位真君后悔了吗?
九音小心抬头,腊黄的小脸上全是紧张和惶恐。一谨真君知道她的担忧,但有一件事,他却要事先讲明白:“我这此生只会收一个弟子,今日收了你,那么你便是我一谨此生唯一的弟子。九音,我不介意你有你的小秘密,你对不对我言讲其实并不重要。但有三件事,却是做我的弟子必须要守的规矩。你若能做到,还则罢了。若是有一日,你敢违反这三条规矩,那么便是你有万般理由,为师也一定会亲手将你血刃五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