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叫她下去休息了,至于打听江氏,第二日再去也不迟。
用了晚饭,慕言春又想了想这次的赏梅宴,记得从前她因为忧思过度一病不起并没有参加,后来莺儿倒絮絮叨叨跟她提过这次宴会上似乎发生过什么事情,然而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留心注意,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她本来不欲参加这些琐事,可既然慕芷柔等姊妹来看过自己,又见自己已渐渐恢复,现在不去的确有些不妥。即使父亲不说,慕言春也知道他一定不会高兴,更不用说一向注重女子闺房教养的老祖宗了。
看来是不得不去了。
慕言春看着黄铜镜中自己的脸,憔悴、粗糙……全然不似青春少女那般的姿色无双。即使是姿容中等的慕幼萱,也因为生性活泼的缘故,比她多了几分颜色。
娘亲给了她玲珑的心智,却没有让她继承她的半分美艳姿容。
在前世,她那枯黄的皮肤与憔悴的脸色一直是她心中的一道暗伤,她嫉恨柳枝得献王的宠爱,又羡慕她柔媚的身姿与艳丽的容颜。
到了如今,她也算是看开了,这等皮相已不被她放入心中。
旁人是轻视也好,是蔑视也罢,都与她毫无干系。那么多年的凄凉遭遇,早已令她对旁人的审视与目光学会视若无睹了。
这两日漱兰院可谓是冷冷清清,而整个靖安侯府却格外的热闹。这些年靖安侯府日渐凋敝,已经许多年没有举办过这等花会了,再加上唐氏已逝,罗氏身子又重,这差事自然就落到了江氏手中。
她为了卖弄才能,事事周到细致,这赏梅宴竟也办得隆重异常,连老祖宗见了也道了一声好,少不得又将江氏夸奖了一番。
因为还在丧期,这赏梅宴并未宴请外人,莺儿特意挑了一身素净衣裳给小姐换上,又给慕言春戴上了几支掐丝珐琅的簪子,又选了一只玉镯,上下打扮了半个时辰,才算是准备好了。
慕言春看着落地镜中自己的打扮,微微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将腕间的玉镯放回了匣子里,这才带着丫鬟出了门。
梅园距离漱兰院不是很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慕言春就到了。
她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大半,一半围在老祖宗身边说着讨喜的话,一半在慕博庸身边,剩下的一群人三三两两地聚着,说着悄悄话。
一见慕言春来了,那些声音消了大半,望着她的眼神中有怜悯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一种隐晦的尴尬与同情。
很快,慕言春就找到了这种目光的缘由。
她看了看在慕博庸下座似乎一点儿也没发现她的到来,依旧在跟身侧的姐妹说说笑笑的少女,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那少女身边的小姑娘似乎受不住这种氛围,悄悄拉了拉少女的水袖,示意她慕言春来了。
本来嘛,这侯爷下座的位子就是嫡小姐的,如果嫡小姐没来,侯爷也没怪罪的话,那坐着也没什么,可现在慕言春来了,再这么僵持着,就有些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