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摔死了,最后不知被冲到了哪里。反正没人再见过这头鹿。
前世她是去了这次冬猎的,未曾见过那头白鹿,当时听人说它死了,心里还有些难过。没料到今世竟是这样的结果。
慕博庸得了白鹿,自以为祥瑞之兆,那鹿中了箭,却并未死去。靖安侯府中养着一些珍禽瑞兽,故而也有一些造诣颇深的兽医,将白鹿治了一治,虽未恢复,却也不至于垂危。每日困于笼中,逗得慕博庸高兴不已。
慕芩雪也常常陪着慕侯爷一同观赏笼中囚鹿,几句漂亮话将慕博庸说得浑身熨帖无比,跟她相比,其他的那些姨娘小姐们说的讨巧儿话便落了十分下乘。
罗氏肚子眼见着大了,对这些事浑不在意,偏前几日沉香那则消息令她生了几分警惕,她虽想着法子惩治沉香,可到耳边的消息到底还是要过一过的。她听了消息又焦又虑,这几日浑身不舒服,可瞧着慕芩雪的样子,何其镇定,像是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这两相对比下来,叫罗氏更是生了一股子闷气,半夜里连呕了好几回。
几天折腾下来,罗氏精神越发疲靡,整日窝在榻上,慕芩雪在底下给她剥着瓜子儿,时而同她说说话,罗氏忍了又忍,忍了好几回,终于忍不下来了,朝慕芩雪发问:“那唐氏留下的胚根祸种又有动静了!你就不想想办法?好歹将她治一治……”
虽是这么问,可罗氏自己想不出半点办法,她从来都是将事情推给慕芩雪,从前是这般,如今还是这般。
慕芩雪将瓜子仁放进小碗里,集了一大碗白胖胖的瓜子仁,又倒上蜂蜜白糖,不慌不忙地用勺子搅拌,低声说:“母亲,即便您这般问我,我如今暂时也拿她没法子。您知道的,唐氏将她这双儿女护得多紧,整个靖安侯府都有我的眼线,可偏偏是一个漱兰院……我竟插不进一根钉子。”
“没有万全的准备,我怎么好对她下手。”慕芩雪拌好了瓜子仁,又在上头撒了黑白芝麻,卖相极为好看。
罗氏看着慕芩雪递过来的瓷碗和里面白花花的瓜子,腹中一阵恶心,将瓷碗推到一旁,看着慕芩雪,面上满是恼怒,“那咱们就任由她四处乱蹿,只能眼睁睁看着?”又怒道,“连沉香那贱婢都晓得找个人进去探探消息,如今唐氏都不在了,你还担心什么?”
慕芩雪无奈地摇摇头,刚打算说话,便听见门外通传老祖宗差人送了福粥过来,当即端坐收声,与那丫鬟说了几句话,又各自打赏了些银子,才说:“女儿并非不愿动手,只是苦于没有好的人手罢了。”
罗氏吃着面前的福粥,这回脑子瞬间灵光了,倒记起了被罚在佛堂的那个丫鬟,那不就是一个好人选么?
慕芩雪听了罗氏的话,沉吟了片刻,觉得此事可行。
那丫鬟被罚在佛堂跪了数日,慕言春却不闻不问,这般遭遇,再多的忠心如今也全都化为了怨恨,只是听说那丫鬟蠢笨,却不知好不好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