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庆华两手垂放在袖子里,眯着眼睛神神在在的坐在空棺的另一侧,灵堂虽然已经布置妥当,但是前来吊唁的人却寥寥无几。
余远道是个武将,而且是个耿直的武将,但凡耿直之人人缘必定不好,尤其是这人除了擅长打打杀杀,对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更是一窍不通。
他却是不明白,有时候朝堂上的唇枪舌战,要比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还要来的措不及防,要不是因为余远道不擅长这些,也不会成了朝堂上的“孤臣”,被派去收复几个被蛮族抢占的失地。
想他堂堂辅国将军朝庭二品大员,不仅被派去收复失地,更是在死后无人问津,真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声世态炎凉。
“咳咳,”人未至,声先行。
几声咳喘的声响打断了庆华,他张眼看去,就见一病弱公子,被身旁的侍从搀扶着走了出来。
只见来者身形瘦弱,脚步虚浮,一张脸更是比他身上的孝衣还要惨白,若不是在太阳底下还留着一个影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诈尸了。
“咳咳,将军府长子——余墨,见过这位公公。”
只这一句话,余墨就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倚靠着自己身旁的侍从,小声的喘咳着。
“原来是将军府的嫡长公子,咱家有礼了。”庆华虽是如此回到,可人却在椅子上动也未动,只是对着余墨额了额首。
将军府如今势微,他庆华却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这礼自然可有可无。
余墨不管是不愿,还是不想,他都不能显露出半分介意。
他轻咳几声平复了一下,这才被侍从搀扶着坐在庆华的下首。
“家父身故,没想到是贵人您先过来看上一看。”
“公子说的那里话,辅国大将军为民为国,更是因为平叛蛮族牺牲,当今圣上虽然不说,可在心里却是记得的,这不,一大早就拟了圣旨让咱家过来宣读。”
庆华说着望向门外,“听说将军身陨后,贵府嫡母因为忧思过度也病下了,不知如今却是好的如何了。”
说是忧思过度也是场面话,二人连面都没有见过,那里来的忧思。
“多谢圣上体恤,公公记挂,嫡母身子抱恙,许是要等上一会。”
余墨说着看向身旁的侍从,“剑一,你去问问后院掌事,就说宫里来人了,若是母亲身体好一些,就请她来前厅一同接旨。”
“是。”那剑一也是机灵说完就退到后院去了。
庆华听得却是一笑,“你这嫡母过门还没两日,将军就……听说二人还没见过面,就被皇后娘娘赐了婚,就连娶亲那日,都是你代父与她拜的堂?”
“咳咳,”余墨掩唇而咳,直咳的颊上升起了两团病态的殷红。
“公公莫要拿此事取笑余墨,当日实属无奈,所以才只能出此下策。母亲即是嫁入将军府就是我一府主母,还请公公慎言。”
年轻的嫡母,成年的长子总是容易被人诟病,尤其二人还有拜堂这一遭,庆华这番话若是传出去,那可真是……
正所谓人言可畏。
显然庆华也知道自己失言,但他却是没有在意。
“公子却是想多了,咱家之所以提及这个,也只是因为圣上心怀臣子,咱家这才问上一二,回去好回圣上的话。”
庆华当然不是面上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回去他确实要回报给皇上,只是那时说出口的就只是一桩“将军府趣事”。
就在这三言两语的功夫,就见那出去问话的剑一再次走了回来。
“启禀大公子,夫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