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儿小跑,赶在中午饭前到了娄家庄,在庄子口上遇到了正在找他的弟弟娄言水。兄弟俩骑同一条驴回了家。
家里爸爸妈妈正在等娄言水回来吃饭,一看这哥儿俩一起回家来,爸爸妈妈可乐坏了。一面叫娄言山落座吃饭,娄古兰迫不及待地问道:“山儿,你怎么昨天一天不照面儿,晚上也不回家来,让全家人提心吊胆的,你干什么去了?”
妈妈胡氏说:“他爹,你先让小山子坐下吃饭,慢慢问也不晚嘛。”
娄言山喝了一口水,把从昨天发现万嘉良迎亲有异,到万家庄救香芹姐,大槐树下香芹和欧阳剑雄成亲,收留春蕙,直到藏身欧阳家中。一五一十都给父母亲说了,弟弟娄言水在旁边张着嘴,伸着脖子听着,把吃饭都忘了。听完了说:“哥你真棒,简直就是侠客,那说书的说的传奇,都没有你干的精彩。”
娄古兰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儿来,问到:“怎么?你作主把你姐姐嫁给了欧阳剑雄?也不告知我和你妈一声儿,好大的胆子?你成什么话?要是万家来找我要人,我何言可答?简直是胆大包天了。”站起来,伸手就想打娄言山的耳光。
娄言山往后退了一步:“爸,您别着急!万家不敢来找您要人,您放心。听我对你说”
胡氏不乐意了:“他爹,你让孩子把话说完嘛,怎么还没有闹明白,就要伸手打人啊。”
“好,你说!”娄古兰怒气未息,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孩子有这么大的主意,主持嫁姐,还收留婢女。你才多大点儿啊,就不把父母亲看在眼里了。
“万家不敢来找我们要姐姐。”
“为什么?”
“您想啊,爸,”娄言山说,“万嘉良亲自来迎亲,您把我姐交给了他,他把我姐接走了,这是全庄子上好多人都看见了的,没有错吧?”
“没错。”
娄言山接着说:“这样一来,我姐就是万嘉良的人了,这门亲事就算完美结束了。他不能在再找您要第二个我姐吧。”
“当然不能,”胡氏也说话了:“再说我也没有第二个闺女呀。”
“可是,是你把香芹抢走了的呀。”原来老人家是这个扣子解不开。
“我可是从万家杭的仆人的手里把我姐抢走的。万嘉良找不着我。他骗了咱们家,只有我们去找他要我姐,还有他找我们要人的份儿?”娄言山把这个责任关系分析得头头是道。
“那倒是。”胡氏说。
“可是,可是这里面谁吃了亏呢?”娄古兰也开始分析起问题来了,“是万家杭吃了亏。连粉刷房子,娶亲的家伙事儿花了钱,还什么都没有落着。他要找我们要你姐呢?万家杭可是骂名在外,他有钱有势不说,还很做了不少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家可惹不起。”
“万家杭凭什么说我姐是他的人,是他的什么人?是他家的媳妇儿,婚书呢?是他家的使唤丫头,卖身契呢?他拿不出我姐是他家的什么人的证据,凭什么到我家来要人?”娄言山把这些法律关系,分析得清清楚楚。
娄古兰纳了闷儿了:这个大儿子,被河里的水差点儿淹死,念的书全忘了。可是,对于人情世故又分析得这样明白,简直在自己之上。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