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上起身,坐到了房中的椅子上。
“哦?哈哈,若是主母知道主公这深夜不眠不归只为念着忠,只怕会对忠心怀不满呢。”戏志才略有猥琐地回道。
“志才休要乱说!”曹操也乐了,“某只是在想,这东郡太守王肱何时会如你所言前来求援。”
“诶!”戏志才摆摆手,“今日忠和主公不谈那些俗事,深夜到访只为主公献宝也!”
一听有宝贝,曹操立马注意到了戏忠手中的小罐子,“可是此物?”
“忠方才正与文若灯下夜谈,为主公谋事,忽听家丁来报那荀友若差人前来送礼。我随文若前去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坛酒!”
“一坛酒?志才莫要戏我!”曹操发笑,“一坛酒也能让荀友若专门从河北送来?莫非是仙酒不成!”
“主公,”戏志才语调满含深意:“就是仙酒。”
张家,醉仙坊。
坊内厅堂中,三人坐于一案前,上置美酒一坛。
“钰不能卖给将军,倒是可以赠将军一坛。”
“为何?!你可是以为我淳于琼买不起这酒不成!”闻着如此浓郁的酒香,若淳于琼不是有些忌惮袁绍和张钰的关系,恐怕就直接动手抢夺了。
张钰毫不退让,目光炯炯,“此是为将军计。钰虽不才,却也小有机心,略同观人看相之术,将军若是节制饮酒,可免于大祸。”
我又不缺钱,我可是要用这百坛酒打名声的,你淳于琼一下就想买一半我还玩儿什么?
“父亲,这里是中山,是人家的酒坊,你这是要做什么!何况张钰他说的对,贪杯误事,前车之鉴不少了,母亲为此也没少说过您……”
“夏儿,你怎么还帮着他教训爹?他分明就是不愿意将酒卖给我。你小子,莫非欺我刀刃不利乎!”
“嘘!嘘!”张钰赶忙挥手,“您小点儿声,不然我真怕您一会儿走不出我张家酒坊……”
“猖狂小儿!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
“何人放肆!”
一十八人,以迅雷之势从院中而至,皆是甲胄在身、刀剑闪亮。尤其是当先的少年,身上隐隐透出的气场竟让淳于琼有种不可力敌之感。
但将军毕竟是将军,“夏儿,今日爹爹就让你看看,当年我是凭和与主公同为西园八校尉的!”
淳于琼话音刚落准备出击,这酒坊内竟又有无数兵丁冒了出来,房间的门窗一扇扇开启,只见数不清的军士带着兵刃将这厅堂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如此声势下,淳于夏这翩翩公子一时楞在原地,淳于琼也有些凝重了,他带兵多年,一眼便看出这人数足有七八百之多,杀出去?妄想。
“好啊!你中山张钰竟然还蓄有私兵,想要杀我袁氏大将,我——”
“爹……这是我们的人。”
“啊?!”淳于琼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些士兵均是穿着袁军的制式盔甲,当即大喜道:“张钰,你已死到临头!今日我淳于琼先取了你首级,再亲自向主公请罪!”
“哎,”张钰轻叹一声,“沈将军,把他送回邺城去吧。”
“是,公子!”
淳于琼懵了,“你们,你们竟敢背叛主公!”
淳于夏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转身看向张钰:“中山玉公子,今日之赐,小…本少爷记住了。”
张钰也在看着淳于夏,只不过两个美少年的对视并未产生什么火花,因为张钰仿佛看到了雨滴落在青青草地……这么一个水灵灵的佳公子,怎么可能是淳于琼这糙莽汉能生出来的?
“回淳于将军话,我等得主公赐名卫酒士,日前受主公之命,特来中山守卫张公子和谪仙酿的安全,只受张公子调遣。如今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将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