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不枉此一生的。”
秋菊道:“哎呀,我说迎霞妹子,你就知足者常乐吧!在这里呆着多好呀,有这么华丽的房子住着,有吃有喝,”说着一指壁橱道:“还有那么多漂亮的衣服。”
迎霞道:“可是那些都是些身外之物,又有什么用呢!”接着又是连连叹息。
叹息了一番,迎霞恍然道:“看,光顾得向你们两个人诉苦了。还忘了问,你们两个人今天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呢。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吧?”
胡鸽笑了笑道:“的确是有事情的。”
秋菊站起身来,在厅堂里踱了几步道:“告诉你吧,我们两人还真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天特意起来,是邀请你参加酒宴的。”
迎霞道:“酒宴?谁组织的酒宴?”
胡鸽道:“是苏樱桃组织的酒宴,她说过年了,把咱们原来表演队的姐妹们召集到一起聚聚。”
迎霞笑道:“这个樱桃呀,还真挺有心的。”
秋菊摆摆手道:“得得,她能有什么心,不就是想在咱们大家伙面前显摆显摆吗?”
迎霞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前我不理解樱桃、夏荷、还有杨柳的作法,可是自从到这里从事起了歌舞姬的行业,我感到她们内心的苦衷。”
秋菊不屑的道:“能有什么苦衷,不就是想钱想疯了吗!”
迎霞十分痛苦的摇了摇头道:“不,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秋菊,你想想像咱们这些贫苦人家的孩子,要想改变自身的命运靠什么,还不得靠爹娘给的这副好身材,好脸蛋。再者,大家的付出也不仅仅是为了个人,而且还承担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的义务,如果我们一仅仅考虑个人的荣辱不做出牺牲,那么,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家人难道就这么永远的被贫苦折磨吗?再说了,这年头脸面又算得了什么,我来到这宰相府后才知道,有些当官的更是下贱,更是厚颜无耻的。”
胡鸽听了连连的点头。
秋菊听了心想,迎霞说的是有道理,就拿自己来说,如果不是出身那样的家庭,那能明明知道丁犍已经与胡鸽订婚,还死乞百赖往丁犍身上贴乎吗,甚至不顾姑娘家的脸面主动献身于丁犍,痴心妄想有朝一日……
以前在她的印象中死亡是人生最大的恐惧,现在才知道,原来活着也是一种恐惧。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对未来绝望前途一片茫茫。她不懂为什么世上的人会有贫贱、富贵之分,为什么人活着际遇这么不同,不,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天不给她生路,那么她就要自己给自己一条生路。
她不敢再往下相去,冲着迎霞一竖大拇指道:“迎霞,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过去我一直对樱桃、夏荷等人抱有成见,看来真是错了。唉,这都是生活所迫呀!”
胡鸽比迎霞、秋菊出身好一些,不想她们总是沉浸在痛苦之中,便道:“好了,咱们别总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的。迎霞你还没说明天去不去千春楼台参加聚呢。”
迎霞道:“去,如果明天宰相府没有宴会,我一定会向寇大人请假赶过去的。”
秋菊道:“迎霞,这宰相府经常举行宴会吗?”
迎霞点点头道:“那当然了,现如今大宋天下是一片太平繁荣,那些当官的不寻欢作乐又干什么去,就说这宰相府吧,真可以说三天一大宴,五天一小宴,而且是每宴必要有歌舞助兴的,不然养我们这些歌舞姬干吗!”
秋菊感慨的道:“难怪我们生活那样贫困,原来国家的家都让当官的给败霍了。”
迎霞道:“可是不吗!社会就是这样的,到什么时候受苦受难的都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
胡鸽站起身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秋菊咱们回去吧!”
迎霞道:“你们两个人再多坐一会吧!”
胡鸽善解人意的摇摇头道:“不了,呆时间太久了,恐怕宰相大人不高兴的,毕竟你是寄在篱下。”
迎霞沉吟道:“嗯,那好吧!我送送你们。”
迎霞一直将两人送到了大门外,才依依不舍的与胡鸽、秋菊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