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答话,便已经被耶律崎抢先了。
“大哥,别提签文的事情了,刚刚你不在,所以才没看到!你知道吗,要不是刚刚我拦着五妹,她差点就要把那位大师的摊子都给砸了!”
耶律莫兰闻言,气得直咬牙。
“那什么破大师,叫他解签,问他我可有良缘,他居然一边摇头叹气一边说什么‘求而不得’,大哥!你说我能不气吗!我怎么就求而不得了!他这么说不就是说我没有良缘吗!”
听到这话,流年莫名地有些想笑,这位姑娘还真是易怒!
耶律屹笑了笑,道:“好了好了,先别生气了,这种江湖术士的话也别太当真了。”
耶律莫兰冷哼道:“哼,我就是不高兴!都是上次打伤我的那个恶女人害得,害得我近日来事事都不顺心!”
耶律崎安慰道:“好啦好啦,先别生气了,大哥跟我已经努力地帮你去找了,找到之后一定让你好好出口气!”
闻言,流年顿时就竖起了耳朵,专心地听着他们的谈论。
耶律屹思忖道:“此人在城中势力定然不小,我已经叫人混进了拦着你们的那傅家,可就是寻不到那人的踪迹。”
按照他们说的这些话,流年不难猜出他们就是在城中到处寻找师叔的那批西凉人。主要是耶律屹长得与他们普通人无异,光看面容倒是看不出他是西凉人。而后来过来的耶律崎那强壮彪悍的体型以及那身打扮,倒是极具标志性的。
耶律莫兰按着腰间的两柄弯刀,咬牙切齿地说:“最好别让我抓到她,不然我定要剥她的皮,抽她的筋,拆她的骨,饮她的血!以解我心头之恨!”
流年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让他们找到师叔,不然师叔要是打不过他们可就惨了!
注意到流年的小动作,耶律屹疑惑地问:“郡主,你怎么了?”
流年不敢多说,生怕被泄露了卫长轻的身份。
她看着耶律莫兰,严肃地回答着耶律屹的话:“她太凶残,吓到我了。”
耶律莫兰:“……”
这个小屁孩,还真是有够倨傲的!
耶律屹哑然失笑,“郡主,你放心吧,家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并不会真的这么去做的。”
流年这才松了口气,认真地点了点头,又不再说话了。
听了耶律屹的话之后,耶律崎偷偷瞄了一眼耶律莫兰。
五妹这次这么认真,哪会是开玩笑?
月老庙中连接偏殿住所的那条走廊上,正好能看见庙中立着的那块三生石以及那一边的情形。
这个时候这里正好没什么人,倒是个说话的好去处。
“你还记得吗,当年,你我就是在这里躲了场雨,才相识的。”
齐王站在华笙身后,望着她的背影怀念道。
而华笙,却是望着流年所在的那个方向,淡声道:“都过去了这么久,我早忘了。”
齐王明白,她并非是真的忘记,而是不想再与他重提往事罢了。
“阿笙,我明白,当年的事情,的确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有些事情,我是逼不得已的。”
华笙冷笑一声,回过身道:“流桓,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愚昧无知的小姑娘了,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是非对错,我心中自有定论,用不着你来这里跟我解释些什么。”
“我……”
华笙打断了他,“我跟你过来不是想听你说这些废话的,想说什么,你还是直说吧。”
敢这么跟齐王说话的,估计也只有华笙了吧。
“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么不可理喻的。”齐王叹息一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此次你将流苏迎进梅园,是真打算要帮她了?”
见华笙沉默不语,齐王以为被他猜中了。
“帮我与帮她,有何区别?为何当年你不愿助我,如今却愿去助她?”
华笙眼眸微沉,“帮不帮她都是我的事情,你应该管不着吧?况且,你们怎知那些东西就是她想要的?”
“我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也会自愿掺进这些纷争之中。”
以前的华笙,向来不喜皇族中人,更不会去掺进皇族争斗之中。
“这些是我自愿的吗?若非是你步步紧逼,又怎会将我逼到如此地步?”
齐王顿了顿,不自然地说:“妙音楼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华笙嘲讽地笑了笑。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做的,你一心只想着独吞我手上的东西,又怎会让那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如今这么多人盯着定阳城,你应该也很困扰吧?”
齐王被华笙堵得哑口无言。
华笙不想与他多做纠缠,也不想让那孩子等的着急,于是便越过了他直接就往回走去。
谁料,竟突然被他拉住了衣袖。
“那些年,我偷偷去过好几次梅园,想要找你,可总是找不到你。”齐王望着她的侧脸,怅然道:“是真的为了找你,而不是为了去寻我的女儿。”
“我若真想要躲,你又如何能寻得到?”华笙眼中满是寒意,“流桓,终有一天,你会为你当初所犯的那些错,付出惨痛的代价。”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