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掌,紧紧握住。
“好。”
与呆立在那的流芷云匆匆道了个别,流苏便牵着卫长轻走了。
走远之后,流苏才弯着嘴角问了句:“怎么,特地跟来,是不放心我吗?”
“没有啊,正好路过而已!”
“哼,看来是很放心了?不怕我跟别人跑了吗?”
“怕怕怕怕死了,所以我才来接你的!”
“噢!原来你就是不放心我,不相信我!”
“我没有…我相信的……”
“别狡辩了!你就是不相信本公主,看来今夜回去要好好罚你了……”
身边能有佳人斗嘴相伴,也是件美事。
不似卫长轻的轻松惬意,等着流年回来的华笙这几日倒是开始担忧起来了。
因为,流年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侍从将流年领到齐王的房内,恭敬道:“劳烦郡主在此稍候片刻,王爷很快就回来了。”
流年略一点头,那侍从便退下了。
她被齐王接来此处,已有五日了,明明她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齐王却还是只字不提让她回去的事情。
而她周围,竟还有不少的高手在看顾着她。虽然那些人对她还算是挺恭敬的,可她却还是被迫只能在这座宅子内走动着,连大门都没办法出去。
不能出门,就不能回去找师傅了。
这种近乎是被软禁着的感觉,弄得流年心情极为烦闷,于是她今日便打算来找齐王说个清楚。
不管他愿不愿,她总归是要回去找师傅的。
流年在齐王房中踱着步,静待齐王归来。
等待之时,她在无意之间,望见了铺在齐王书桌上的一张画纸。
没按耐住好奇心,她便上前观望了一番。
画纸之上,寥寥几笔便绘出了成片的寒梅。
千百树的梅花在风雪之中争相竞放,茕茕傲立。
疏影斜枝下,白衣女子执剑而立。
黑发迎风飘扬,白衫已与地上的白雪融成了一片。
她一手执剑负于身后,另一手折梅置于鼻前轻嗅。
透过这副平静安然的画像,流年仿佛穿过了尘世的喧嚣与繁华,看到了在她内心深处的那朵,伴随着她十数年的那朵梅花。
那朵梅花,似乎从始至终都是如此,不惧风尘,凌雪绽放,傲骨嶙峋。
心中的烦躁,也因此画平静下来了。
“年儿觉得此画如何?”
听到齐王的声音,流年才惊觉齐王原来已经不知不觉地站在了她的身后了。
“此画,甚好!”流年嘴角噙着笑,柔柔地望着画中之人,忽又收起了笑,敛眉问道:“此画可是父王画的?”
“嗯,是我画的。”齐王上前抚着画中之人的容颜,意味深长地问了句:“你是觉得画中之花好呢,还是觉得画中之人好呢?”
流年心中微沉,难道说,父王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她直盯着齐王那只在画上游移着的手,淡声应道:“都好。不过,孩儿还是觉得此画还缺了点什么。”
“哦?还缺了什么?”
流年捡起了砚台便上的画笔,替这幅画添了几笔。
信笔绘下,已成佳作。
看着画上所添之物,齐王袖底的手已紧握成拳。
流年添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执伞的女子而已。
女子执伞遮在画中之人的头顶,替她挡去风雪,静立在她身后,默默地陪伴着她。
仅这寥寥几笔,齐王便已确定了流年的心思。
不管心中有多愤怒,他还是不露声色,明知故问道:“哦?你添的这几笔,算是何意呢?”
流年浅笑道:“一人赏梅太过孤单,还是有人陪着比较好。”
齐王指着那把伞,似笑非笑地问:“那这把伞,该不会是替她遮风挡雨用的吧?”
听出了齐王那怪异的语气后,流年将视线从画上移到了齐王的俊脸上,坚定道:“不错。这把伞,就是替她遮风挡雨用的。”
齐王渐渐冷下了脸。
好,好的很!
看来探子所汇之事并未做假,流年与她之间,果然已经不是寻常的师徒之情了。
流年无视了齐王身上散发出的寒意,继续道:“皇上有旨,命孩儿常伴皇姐左右。如今孩儿已无大碍,既有旨意在身,孩儿就不再留在这里叨扰父王了。”
不等齐王回应,流年直接就越过了齐王,往门口走去,同时还留给了齐王一句话。
“梅花虽很坚毅,可那也是花,花儿总会有娇弱的时候。百千万般姿态的花儿,总是需要惜花之人呵护终老的。”
流年略一停顿,又继续道:“父王不愿做那惜花之人,那就由孩儿来做吧。”
这回,齐王再也忍不住怒意了,直接怒斥出声:“孽障,你们同是女子,你又有何资格做那惜花之人!”
流年停下脚步,背对着齐王道:“同是女子又如何?就算拼死,我也会护她,惜她。而不是像父王一样,负她,伤她。”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