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士卒精神有些萎靡,身子也有些虚晃,刚想跪地行礼,赵越急忙抬手止住,温言说道“壮士一路辛苦了,不必多礼,捡紧要的慢慢说。”
张燕走到案前,提壶倒了杯水,回身递给那名士卒,士卒道了声“多谢”端杯喝了一口,精神稍好一些,对赵越说道“前番校尉战死后,我等又坚守了数日,乌桓见攻之不克,又入了冬,便退军犷平,数月来不见动静,直到七日前,乌桓复来,足有三万余人,军司马见敌势大,恐难以久守,便命小的连夜赶往涿县寻赵校尉,途径此地闻得校尉在此处驻扎,遂入营面见校尉。”
“那如今关上还有多少弟兄?”赵越问道
“原本有两千五百人马,经上次一战,还剩下八百多人。”士卒回道
“嘶,上次竟死伤这么惨重。”赵越惊讶道
“不知上一次,乌桓来了多少人马取关?伤亡如何?”戏志才在旁忽然问道
“这个……具体多少小的不知,大概有一万两千多,死了有两千人马。”士卒神情略显犹豫,思讨片刻,低声回道
“恩?”赵越顿觉此话蹊跷,古之攻城,往往守方与攻方战损比,大概在一比七,最不济也能一换三,死了一千七百多汉军,那乌桓少说也要战死六千多人,怎么可能只死了两千多人?难不成守军如此不堪?要是这样的话,平奚关怎能守到现在。
旁边戏志才冷眼盯着那士卒,显然不信对方之言,赵越脸色一沉,重重一拍帅案,怒斥道“到底事情如何,还不从实讲来?”
士卒心知无法再隐瞒下去,颤抖着双膝跪倒,叩头说道“回校尉,前番乌桓叩关,校尉薛永率军趁夜袭营,不料反中了敌军埋伏,薛永战死,全军也几乎覆灭。”
“那战报上,为何言其据关而守,不幸中流矢而亡?”赵越紧接着问道。
“战报是别部司马周敦所书,小的毫不知情,还望校尉明察。”
赵越见士卒跪在地上双腿颤抖,脸色有些泛白,看了看其身上的尘土,暗想此事与他一个士卒能有何干系?此人一路舍命赶来求援,实乃忠勇之士。
想罢,脸色稍缓,安抚道“恩,你起来吧,此事罪不在你,你不必害怕,下去好生休息吧,我自有赏赐于你。”
士卒闻言放下心来,从地上爬起来,冲赵越行了一记军礼,准备转身出帐,猛然想起一事,略显踌躇的看了一眼赵越。
赵越见其似乎还有事要说,不禁笑了笑说道“我说了罪不在你,你若还有事,放心大胆讲来,说得好,另有赏赐。”
士卒受到鼓舞,定了定神,开口言道“小的刚刚想起一事,薛永出兵前,接到过关外送来的一封信,似乎与袭营有关系。”
“哦?”赵越连忙问道“你怎能确定与此事有关?”
“小的听周敦亲兵说的,接到信后,薛永与周敦曾因出关夜袭之事争论过。”
赵越听罢,转眼看向戏志才,戏志才点头说道“看来蹊跷就出在这封信上,等到了关口,问一下周敦便知。”
赵越深以为然,抬手挥退士卒,对诸将命道“令弟兄们今夜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启程赶往平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