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齐肩。
“今晚夜色不好,记住一句话,走路跟着我,切记走在路中央,路边的昏暗处不要刻意去看,只管走路就好!身后有人喊你不可回头!”
冷七脚下磕磕绊绊,对张季襄低声道。
张季襄听得仔细,嘴上却嗤的一声轻笑:“除了你,谁会喊……”话说一半,张季襄嘴角的笑容突然僵住,不由自主的往冷七跟前靠了靠。
“别回头!你小子煞气重,这些东西不敢拿你怎样!”
这次,张季襄是真的安静了下来。
路过村子的祠堂的时候,冷七忽然站住,朝着祠堂大门里行了个晚辈礼,口中低声道:“恕晚辈不敬,贵庄糟此大难,弟子冷名七有心化解,只是如此阴秽之夜,夜路难行,诸位长辈若有心,可否借弟子盏灯一用!”
张季襄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向成了一个个木牌牌的死人借灯用?何来的道理?
冷七说完,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话音落下不久,从祠堂里忽然吹出来一股打着旋儿的冷风,那风旋吹过,啪嗒一声轻响,一样物什从破旧的祠堂屋檐上掉落下来。
一定是巧合,张季襄如此说,可是看着冷七的眼光从怀疑,再到震惊!如此变幻,因为,掉下来的那赫然是一杆蒙满了灰尘的白灯笼。
冷七拿起灯笼,拍掉上面的灰尘,那灯笼竟然自己燃了起来,一星指长的朱红色灯火,清晰地照出了灯笼上面一个黑色笔墨写下的“奠”字。
彻底让张季襄疯掉的是,灯火亮起的一瞬间,那祠堂里不知道何时,坐满了人,皆是一个个男性老者,坐在一把把看不清颜色的椅子上,更诡异的是,每一个老者都不发一言,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人。
张季襄记得清楚,那老者做的位置,先前该是一块块牌位才是!
而接下来,那群老者全部对着冷七拱了拱手!冷七急忙拱手还礼,起身的一刹那,整个祠堂里再次昏暗下来,空无一人。只有冷七手中的白灯笼,里面那星灯火燃的正旺。
“大兵!大兵!蒋大兵……”
冷七一惊,差点误了大错,急忙开口道:“哎~大兵在呢……”
张季襄看着冷七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心底的那一丝恐惧渐渐地消失不见。
不同于张季襄的是,同一时刻,很多路边的小院子里,一个个使劲勒着自家狗脖子里的绳子人影,披着衣裳,悄悄地透着门缝,都看到了外面这相似的一幕:
一个年轻人打着白灯笼,身上穿着一件极旧的衣服,前面一个声音不断的喊着蒋大兵,那声音耳熟的让他们脊梁直发毛!可是那个年轻人,却一脸的平静,挑着灯笼,一步一步,不时的应上一声,或者偶尔对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一脸认真的嘱咐两句。
没人认识这两个年轻人,当然,磨豆腐的除外。可是很多人都认识最前面那个人,或者认识那个声音,那是,杨赖皮啊!淹死了好久的杨赖皮……
这一夜,狗叫的很欢,一家家闭着门,门里,有年纪大的老翁一把跪在地上,临了还不忘扯过一旁吓傻了的中年汉子使劲在头上扇了两巴掌,气急败坏的小声骂:“混账玩意儿,这是咱村的救星啊!当得起咱爷俩的一拜,平常能的不行,活不到爹这个年纪,还是屁都不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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