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过半天时间。如果魏公子你真如唐某所说,上演了一出逼宫的苦肉计,必定不会让这苦哈哈赵五平白丢掉半条命,想来便是予以重利。唉,可怜这些人从乡下来城里打工,不过是为了让家人过得舒服一些,难得有这么个赚大钱的机会,心思单纯的他们怎会知道拒绝?”
众人都将唐安的话听在心里,却不由想起了远在家乡老父老母,想到嗷嗷待哺的孩儿和那朴实中透着欢喜的婆娘,想到自己不远千里背井离乡到这繁华的京城打拼,想到把省吃俭用的银子包着红纸邮寄给家里时的艰辛,不由得鼻子发酸,一时间悲从心来。所有人都一脸苦涩的低下了头,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冲淡了不少。
唐安继续道:“这些工人在京城无依无靠,栽赃陷害这种伤天理的事更不能说给外人听,所以照我看,那赵五必定会把收到的银票藏在自己住处。若是我猜的不错,只要到他住的地方搜一搜,事情便会真相大白!”
魏见凌若真的给了赵五银子让他演这么一出戏,必定不会是个小数。凭借赵五打工的几个工钱,几辈子能赚到这些钱?只要找到银票,那便是证据确凿,想抵赖都不成。
当然,这些都是唐安的推测,他是在赌。
他把每个人的身份和心理都算了进去,但是到底能不能成,便要看老天爷了。
魏见凌神色大变,他算来算去偏偏算漏了一点,那就是银票应该如何处理。
唐安分析的合情合理,赵五在京城既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这等事情又不可对工友来说,若非魏见凌先兑现承诺给了银子,谁愿意拿命冒险?而他一个苦哈哈,捧着大把银子能放到哪去呢?
魏见凌暗骂自己糊涂,心虚之下忍不住看了躺在地上的赵五一眼。赵五虽然伤重,但耳朵还是好使的,听了唐安的话不由得露出一脸的着急,仿佛恨不得立马就回到住处去掩饰自己的疏漏。
这样的表情,在魏见凌看来跟招供没有什么两样,顿时脸色惨白。
唐安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自问这次算是赌对了。当即大喝道:“庞老!魏公子既然想要报官,咱们便遂了他的心愿!切莫不能委屈了魏公子,让他不好给手下人交代。”
似笑非地看了魏见凌一眼,又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过——若是有人心存不轨栽赃陷害,咱们也决不能轻易饶了他!”
庞淳佑乃是老油条了,从众人的表现已然知道了结果,笑道:“李三!去官府击鼓报官!”
“不可!”魏见凌急道。
若是真的被翻出银子,那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候非但没有探到云顶楼的虚实,反而还要赔上玉龙轩的名声。唐安只要略加宣扬,那他魏见凌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魏见凌心中恨透了唐安,拳头不自然的紧握了起来,如毒蛇一般地阴冷眼神死死锁定那个气定神闲的身影,暗道自己费尽心思的巧妙算计,想不到却毁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书童手里,当真可恨!
“且慢”二字,在旁人看来自然是心虚了。众人难以相信这玉龙轩的少东家竟然会做出这种卑鄙的事来,不由得都喧哗起来。
“魏公子还有什么见教?”唐安微笑道。
周围工人难以置信的眼神,如同一根根银针,刺得魏见凌遍体鳞伤。心中把唐安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却也不知道该怎么破解这样一个死局。
看了看身边的下人一眼,心道真相已被唐安看破,自己的人又被唐安围得密不透风,自己今次真是输的一败涂地。为今之计,只有找个替死鬼了。
“我魏见凌自问问心无愧,但却怕周围小人作祟,还是谨慎些好。”魏见凌说着,对身旁的下人问道:“你有没有私下给赵五银钱?”
那下人紧张道:“公子明鉴,小人万万不敢啊!”
“有—没—有!”魏见凌怒目瞪道,心里却骂这下人不懂察言观色,真是个蠢材。
那下人看魏见凌微微冲自己使眼色,心中叫苦,却怕猜错主人的意思,只好苦着脸左右为难道:“这…小人…有…”
魏见凌刚刚面色一喜,却听这蠢货又补充道:“还是没有呢?”
“啪!”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有还是没有?”魏见凌毫不犹豫给了这蠢货一巴掌,双眼如同青楼"ji nv"遇到寻欢客一般飞速眨着,若是再不明白,那这人简直就是白痴了。
那人总算会意:他娘的,公子这是叫我去死啊!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公子,小人该死!小人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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