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做饭的厨房时,李月仙和另外一个妇女正在从大铁锅里往外掏菜。这个所谓的‘厨房’,其实就是4单元的一个客厅,由于这里面不能生柴火,牛月奇就搞一个大气罐,火力也很旺,足以适用那个大铁锅。
李月仙抬头一看牛月奇等人来了,就嬉笑道:“你们过来得倒是早呀。”
牛月奇讪讪一笑:“小陈家里的弟妹刚刚来咱们的工地,我要带他们出去吃饭,算是为弟妹接风洗尘了。所以,我特意告诉你一声,不要给我们留饭了。”
李月仙一听,赶紧擦手道:“那也带我出去吗?”
牛月奇脸色略显尴尬,连忙拒绝道:“恐怕不行!你一会还要照顾他们吃饭呢。”
李月仙不再言语,只是看了几眼杨红,但脸色却如冰霜。
牛月奇不再理她了,就对杨红和陈杰讲道:“咱们就从这个出口出去吧。”
李月仙盯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咬了一下嘴唇。
牛月奇特意挑选一家很讲究的菜馆,那里不仅有雅间,而且还有空调。这样,牛月奇的领带就不会让他本人冒汗了。
杨红是一个有文化女子,虽然很少光临饭店,尤其是很有场合的饭店,但她并不显得拘谨,相反,表现出了一份雍容大度。陈杰对牛月奇做出一番恭敬和感激后,也显得很平静了。
牛月奇在杨红面前,表现得很绅士,请她亲自点了几道喜欢吃的菜。杨红推辞不过,就点了几道价廉的家常菜。牛月奇等她点好菜后,就又附加了几道那里的招牌菜。
杨红也许很久没吃到如此合口的菜肴了。当菜端上来时,她也没多客套,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还不时给自己的老公夹菜。
牛月奇由于跟陈杰要喝一点酒,当他看到杨红频频往身旁的陈杰碗里夹菜时,不由端着酒杯赞叹道:“弟妹真是一个贤惠的女人呀,懂得疼老公。”
杨红一边咀嚼着菜,一边顺口回答道:“看您说的,谁的老公谁不心疼啊。”
牛月奇这时苦笑道:“这可不一定。我的那个老婆就不怎么样。我每年难得回几次家,虽然带回很多钱,可依旧换不来她的一点好脸色。好像我上辈子就欠她似的。我现在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她都不情愿让我‘碰’一下,尽管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牛月奇的话让正在咀嚼的杨红停顿了一下,但她眨了一下眼皮,就又继续吃起来了——
牛月奇继续找着话题,当看到杨红只顾埋头吃饭,似乎不想跟他搭讪,就问陈杰:“小陈,弟妹既然来了,你怎么安排她呀?”
陈杰扫了一眼妻子,然后回答道:“她来的目的就是做我的搭档,一起干木工活呗。”
牛月奇不由抱怨道:“像弟妹这样水灵的女子,你怎么忍心让她碰你在外面风吹日晒呢?”
陈杰又观察了一下妻子,然后苦笑道:“我也没有办法。毕竟家里欠了那么多的外债。”
牛月奇嗔怪道:“即便是这样,那也不能只想到用这个法子挣钱呀。要不,弟妹先去食堂帮忙吧?”
不料,杨红这时候开口道:“谢谢牛经理的好意了,我出来是挣钱的,就不能怕吃苦受累。所以,我只跟阿杰一起干活,不会干别的活的。”
陈杰感觉妻子回绝的太直接了,就赶紧对牛月奇赔笑解释道:“小红她嫌做饭工资低。我家外债又特别多。”
牛月奇‘哦’了一声,随后又表示道:“既然如此,我可以给弟妹多些工钱嘛。这都无所谓的。”
杨红这是微笑问道:“那您想给我多少钱呢?”
牛月奇的两只色眼紧紧盯着杨红的脸颊和前胸,用试探的口吻道:“我每月给你三千,怎么样?”
当他发现杨红并不为所动,就赶紧加了一句:“你想要多少,我们可以再商量嘛。”
杨红的杏眼眨动了一下,便质疑道:“您根本不需要给一个做饭的,如此高的工资,为什么对我如此慷慨大方呢?”
牛月奇怔了一下,就赶紧解释道:“我一看弟妹的样子,就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只要把我们‘喂’好了,我多付一些工钱,是无所谓的。”
陈杰听了,便用征求的目光盯着妻子。他可能希望妻子答应下来。
杨红连看都没看老公一眼,就断然回绝道:“谢谢您的好意了。我只跟着阿杰干木工活。其它的,您就算给我再高的工资,我也不会做的。”
牛月奇脸色略显尴尬,沉寂了一会后,就继续表示道:“弟妹要留下来做饭,会稳定很多,就不会四处折腾了。”
杨红一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牛月奇解释道:“我不仅承揽了卢河湾工程,又同时在其它地方接了一些工程。所以,我有时要派出一些兄弟们去其它工地抢工期的。也就是说,干这行要机动性强。我对小陈很信任,打算经常派他去其它的工地代工。你要是跟着他,恐怕不会方便。”
陈杰听到这里,脸色陡然一变,但又瞬间恢复了淡定。
杨红则是微微一笑:“这没什么,我不怕‘折腾’。阿杰去哪,我就跟在哪!”
牛月奇听罢,脸色骤然紧绷,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
杨红似乎不以为意,又夹起一块红焖肉,放到了陈杰的碗里。
等到他们回来后,陈杰在自己的住处不由对妻子埋怨道:“小红,人家牛总如此抬举你,你咋就不领情呢?让人家多下不来台呀?”
杨红已经奔波一天了,现在有些累了,并不想跟老公吵架。她一边打水洗脚,一边漫不经心道:“我才不用他抬举呢。只要不把咱俩分开,我干什么,都不在乎。”
陈杰一看妻子态度如此决然,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杨红把脚泡进水盆后,就又建议道:“阿杰,你也赶紧洗洗睡吧?明天我们就开始一起干活了。”
当陈杰关闭了卧室的简易门,并熄灯上床扑到妻子的身体时,在黑暗的门外,却出现了一个很臃肿的身影。他正把耳朵贴在门缝,聆听里面传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