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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冷哼了一声,“他们还有多少人?”
“四万骑兵。”长者躬身道。
少年将手中的剑立在地上,不屑地说道。“中陆的骑兵,我视之如阉狗。”
“遇上贪狼忌,确实是中陆骑兵的悲哀。”长者道。
“听说老父亲当年跟铭天翔有过一战?孟先生于我讲讲。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
“铭天翔,号称‘神武’。当年七星之乱时,老主人曾在龙都与其有过旷世一战。铭天翔枪法精妙,老主人刀法更是绝伦。二人激战半日,胜负未分。后来铭门骑兵已然抵挡不住我军的攻势,只可惜……”
“可惜什么?”
“老主人那时却突然萌生了退意。挥军北上,退出了这场战乱。”
“亏他还自称什么‘石虎’。”少年将军冷笑道:“我那爹爹什么都好,就是顾虑太多。我公孙克却不像他那般。少时攻破龙都,我定教鸡犬不留!”
身后的战马发出阵阵恐怖的嘶鸣。那声音不似普通战马,却像群狼哀嚎。对面的马匹听不得这样的声音,发出阵阵狂叫,将它们的主人摔下马背。
“看见了么,果如阉狗一般,不堪一击。众将听令,破关,屠城!”少年将军扬剑,高声道。
长者惊了一下。
“少将军,老主人行前再三叮嘱,沿途只夺关隘,不得扰民,如若屠城,损我漠北军威!”
八万贪狼忌齐出,战马嘶鸣声瞬间将老人的话语湮没。贪狼忌呼啸入关,如狼入羊群,席卷一切。漠北军的战刀齐齐挥向了中陆。守关将士肝胆俱裂,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老者拽住公孙克的马缰绳,苦苦相劝:“将军夺关可以,却万万不能屠城!”
“你没听懂我意思么?”少年附身到他的耳边,把剑指向老人,说道。“孟先生若再相劝,休怪克儿无情,玉石俱焚,悔之晚矣!”说罢夺过缰绳,随着大军奔驰而去。
“是,少将军。”
长者躬身答应,看着少年策马离去,深深叹了口气。他望着渐行渐远高耸的战旗,静静地出了神。那战旗上有蓝色的缎金镶边,鲜艳得几乎与头顶的太阳争辉。旗子的中央写着两个个异常醒目的大字。
公孙。
漠北天气恶劣,环境艰苦。夏有风沙肆虐,冬有严寒暴雪。时节已至严冬,连日的降雪令守备的军士们苦不堪言,即便是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也难抵得住寒风的侵袭。
军阵的正中央,是一座高大的金帐,帐内中央,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炉火,炉火旺盛,不断有人将柴火添进去,烧得噼啪作响。金帐硕大,这炉火却能使暖意滋生。不似帐外那般难耐。
帐子的主位,坐着一个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桌前摆着一杯清酒。他只顾喝酒,却不说话。
次席的男子却有些按捺不住。他身形单薄,却只穿了一身淡蓝色的长衫,与旁人动辄大毡毛皮裹身形成鲜明对比。
“大帅。”蓝衣男子拱手道,“云通来此数日,却不单单是同大帅饮酒。”
“此酒浓郁,入口剧烈。不像你们中陆的酒那般无趣。”中年男子一饮而尽。
“大帅坐定漠北,不思进取了么?”
“那我该怎样?”
“漠北军日益壮大,坐拥雄兵,又有贪狼忌这样的看家法宝。我不知为何大帅却不思计定天下?”
“天下于我,倒不如一杯酒来得痛快。难道是李阁主知道了什么消息?”
李云通苦笑道:“云通败军之人,不过也愿效犬马之劳,进取中原。大帅是漠北的老虎,那人却是帝都的巨龙。他能破我天机阁,却搞不定漠北军。他早有不臣之心,若是等其坐稳龙都,大帅也必成其眼中之钉,肉中之刺。那时再起,便失去先机,大帅唯有先发制人,趁局势未定,早作打算。”
侍臣给男子酒杯斟满,男子举起起酒杯端详半晌。“李阁主相信我能攻破龙都?”
“当年七星之乱,大帅就曾破城而入。如今龙都再度生变,大帅不认为是良机么?”
中年男子起身,说道:“当日漠北大军十万,曾一举击败铭门和帝都的残军。天下已近在咫尺。不过那时我却退军了。先生可知为何?”
“有新势力入驻?”
“漠北退军,不是败退,而是我主动退出。七星之乱,人人都想有利可图。可是我突然明白,即便我破城入主,坐上那个位置,怕也坐不稳。天下英雄,狼视此位者多入牛毛!我公孙辽难不成要变为众矢之的,板上鱼肉?而今那人势力强横,皇帝病弱衰败,登位有何难?而他却迟迟不肯取而代之。先生,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么?”
给读者的话:
漠北大军突袭,龙都空虚,可有应变之策?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