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
华雄也没想到潘凤竟会这么难缠,丝毫不给他反击的机会。在凶悍的攻击之下,他只能尽力抵挡下来。
“四招了。”有士兵惊呼了出来,毕竟这几日出战的武将都是被华雄一刀砍死,还从未出现过能跟华雄正面厮杀对抗的人。而且看场上的情形,潘凤似乎是占据了上风。
他们本是正义之师,占据了天下大义。可敌方一名武将却在短短四日内斩杀了他们四十名武将,在惊惧下面又何愁没有忿怒。只是苦于自己武力不强,无法上前斩杀华雄。现在潘凤的无双神勇隐隐有斩杀华雄的可能,他们当然欣喜难耐了。一个个巴不得潘凤能够获胜成功斩杀华雄,好一洗多日来的屈辱。
“哇,五招了。”潘凤表现的越威猛,他们越是高兴。若非这里是酸枣大营,他们都要呼喊叫好了。
“六招了。”似将要见到华雄人头落地的画面,他们仰起脖子热切紧张的盯紧了前方激战中的两人。
华雄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几招下来,他哪还不清楚潘凤的实力。明明跟他相差无几,可失了先机,却致使他陷入了危境。潘凤一次比一次强劲的攻击让他的抵挡愈发吃力,纵使脸上竭力保持镇静。可是在继续这样下去,落败是迟早的事。
必须要找机会反击,华雄强迫自己绝对不能心乱。唯一反胜的机会或许稍纵即逝,一定要凝神注意,不可自乱阵脚错失机会。
潘凤嘴角笑意一点一点弥散了出去,他在得意。依照他这样的攻击下去,不消几招之后华雄将死于他斧下。但是越到最后,就越要谨慎,需要严防华雄最后的爆发。毕竟有华雄前车之鉴在,他可不想在阴沟里翻船。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晕眩突然袭上他头顶。素来强健的身子竟然涌起了一抹从未有过的空虚,紧握长斧的双手忽觉无力,差一点抓不住。
难以抑制的恐惧如汹涌潮水卷入潘凤眼眸里,因为武者相争,任何一点破绽都是最致命的存在。
华雄敏锐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可没工夫寻思潘凤为什么会这样,他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
“斩你者,华雄也。”
一声怒吼之后,华雄眼中精光湛发,原本收敛含蓄的气势猛然爆发,宛若一头暴怒的凶豹。双手紧绷,长刀划破了空气,极速砍向了潘凤。
扑面引来的凛冽杀气惊得潘凤脸色骤变,最糟糕的预想还是发生了。也顾不上在多想,他急忙提长斧抵抗。可在这关键时刻,脑袋却一沉,他的反应自然也就慢上了许多。
很多时候,慢一步,就意味着死亡。
“噗”
一股热血在半空中溅出,宛若天女散花撒落在了地上。
潘凤的头颅飞出的时候,意识终于清醒了,第一时间想起的是袁绍的那杯酒。
落在地上之时,正好对上了华雄。
不甘、愤恨、遗憾,交织在了一起。只可惜,华雄根本没有看到潘凤的眼神流露。
因为此时的华雄还陷在后怕之中,没想到在酸枣竟然还体验了一次生死危机。若非刚才潘凤失神,恐怕胜败难料。联想这几日,暗叹自己的确大意了许多。关东军,似乎也并非不堪一击。
……
苏记神情黯淡的走进了军帐里,他也是关东军的一员。眼见己方武将不断死在华雄手里,其心情可想而知有多沉郁。原本还以为潘凤可以扭转颓局,最后却还是功亏一篑。涌起了希望之后再遭到破灭,这种失望之大让他更加难受。
“报,潘凤六合被华雄斩于马下。”苏记低着头还是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帐中众人。
韩馥如遭雷击,脸色“唰”的一下变成了惨白,握住茶杯的手控制不住一抖。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看向了苏记,颤声道;“你,你在说一遍!潘,潘凤他,怎么了。”
苏记硬着头皮,委婉道;“华雄又胜了。”
凡是被华雄胜过的武将,结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韩馥不由自主的咬住了牙根,心凉如冰。那可是潘凤,他冀州第一武将,怎么就死于华雄刀下了。一想到潘凤死后将带来的巨大损失,他不禁心乱如麻、烦躁至极。
袁绍面露惋惜,叹道;“可惜了,早知道潘将军不是华雄对手。我就不该让他出战,枉自白白丧了性命。”
“不过,华雄嚣张的日子就要到头了。我已经寄信文丑,明日他就会到达酸枣。明日,就是华雄的死期。”
闹剧,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