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不腆之敬,三位如不嫌弃,便请进来,且图一醉,聊慰寂寞。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杜沉非听了,笑道:“足下如此一片盛情好意,却之不恭,在下怎么好意思拒绝?”他一说完,便大踏步进了帐篷。
杜丽英和杨雨丝也跟着进去。
一走进这帐篷的门,只觉得里面温暖如春。这帐篷内的地面上铺着地布地席,四周摆着许多铺着软褥的蒲团。
三人都在蒲团上坐了,禽屋河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三四个人从后面的帐篷中端来了精美的酒食和点心,摆在杜沉非三人身前的金漆桌案上。杜沉非看时,只见水陆俱备,热气腾腾,说不尽那杯盘之盛,品物之丰。果然是:般般甜美,尽皆可口;件件馨香,真足充肠。
杜沉非称谢了。
杨雨丝正饿得慌,见了这一大桌子菜,开心极了,大声道:“哈哈!吃饭罗!吃饭罗!我可是不跟你们客气的,有座便坐,有饭就吃,才不管什么礼节,可饿死我了。”她话音未了,便抓着一个鸡腿往嘴巴里塞,你看她大口大口,一往一来,真如秋风扫地,又如同猪八戒赴席,囫囵吞下。一面大口吞嚼,一面两个大眼珠滴溜溜乱转。只弄得脸上鼻尖都是红油。
杜丽英见了,笑道:“这丫头吃起饭来,全没一些女孩子的斯文模样。”
杨雨丝听了,一面乱嚼,一面咧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说道:“呵呵!娘!饿的时候还是吃饭要紧,等我吃饱了,才有力气装斯文模样。”
杜沉非倒是呆呆地望着杨雨丝,他忽然发现,很少能有人会像杨雨丝这样如此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却又吃相如此好看和可爱的人。
这时的杨雨丝哪管得你那么多,只顾吃她的饭。直到吃饱了,才放下碗筷,拍了拍肚皮,道:“哈哈!我可吃饱了!真好吃!”
杜沉非和杜丽英也放下了碗筷。
禽屋河道:“饭既然已经吃饱,却不知道你们几位,能喝酒吗?”
杜沉非笑道:“我等虽然酒量不佳,没有斗酒三千的海量,也分不出酒的好坏,真可谓是玉石不分。但是兰艾同焚,黄酒也好,白酒也罢,管他什么酒,也还是能喝几碗的。”
杨雨丝也说道:“哈哈!喝酒也好啊!实话告诉你们,我娘很能喝酒的,我也是百杯不醉,千杯不倒。”
禽屋河盯着杨雨丝,道:“哦?你很能喝酒?”
杨雨丝“嘻嘻”笑道:“我当然要比你喝得多了。”
禽屋河道:“我一点都不信!”
杨雨丝笑道:“哈哈!酒嘛水嘛,喝嘛吐嘛!我今天不喝趴你们几个,哼!那就……”
禽屋河问道:“那就怎么样?”
杨雨丝道:“那就是我喝趴了。哈哈!”
禽屋河大笑道:“很好!我倒是很想看看,是你喝趴我,还是我喝趴你!”他又一拍手,只见立刻就有三四个人从后面帐篷中搬来了二三十坛还未开封的酒。
于是这帐篷中的六个人,也不用酒杯,每人面前的桌子上都摆着一个坛子,就准备抱着坛子大喝起来。
杨雨丝最先拍开了酒坛上的泥封,可是她刚刚拍开,立刻就呆住了。这坛子中并没有那琥珀色的美酒,甚至连一滴水都没有。只有半坛河沙,河沙上竟然又有一个骷髅头,白色的骷髅头。那一对深邃黝黑的眼睛,这时正在瞪着杨雨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