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明。
今天的天气,雾蒙蒙的,还下着小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天气。
虽然天气不好,但杜沉非和鱼哄仙等人的心情却还不错。
鱼哄仙虽然受了点小伤,也显然并无大碍。因为这一路以来,鱼哄仙都在愉快地哼着小调。
伤势严重的人,不可能还会有心情唱歌。
鱼哄仙唱的是一首柳阿皮的流行歌曲《帘外花》。
他今天只唱这一首歌。
段寒炎很有把握,这一路上,鱼哄仙至少已将这首歌反反复复唱了二十七遍。
这时,他们已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条河边。
这是一条很宽阔的河。
在这条河的河面上,有七八艘小船已经在这烟雨中忙碌。
在靠岸的一个小码头里,正停着一艘船。
这一艘船,既不太大也不太小,它的大小,刚好合乎它本应该有的大小。
这个时候,有七八个人也正在这艘船上忙碌。
他们忙着将岸上大大小小的一堆箱子搬入船舱,以免被雨淋湿。
无论是杜沉非还是鱼哄仙,都看到了这艘船。
鱼哄仙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这艘船,然后说道:“老大,今天看起来好像要下雨。”
杜沉非道:“是啊!一定会下雨。因为现在就已经开始在下雨。”
鱼哄仙道:“淋雨也并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我知道,沿着这条河,往东去二十三里,就到了六个鸡镇,我们何不就在这地方坐船去?”
杜沉非道:“既然如此,坐船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只可惜这里并无客船。”
鱼哄仙指着码头处的那艘船,道:“我们可以去问问这艘船的主人。如果是往东去,搭我们一程,又有何妨?大不了出个一二两银子给他。”
杜沉非道:“好!”
于是,这一行人,就来到了这个小码头。
鱼哄仙朝这船上喊道:“喂!这船是那位老板的?”
他一连喊了三声,船舱中终于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年纪既不太大也不太小的中年男人。
这个人的身上,穿着一套看起来很华丽的衣服,头上梳着一个看起来很整齐的发型。
他的胡子也刮得很干净。
但他身上,最为惹人注目的,并不是他的衣服,也不是他的发型,而是他脖子上挂着的四五条金链子,以及手腕上的八个黄金手镯、手指上的三个大戒指。
这个人,看起来实在有点俗不可耐。
但这并不会影响鱼哄仙坐船。
鱼哄仙盯着这个人上上下下看了八遍,才终于问道:“这位老板,你这艘船,是往哪里去的?”
这中年人道:“我这船,往东去。怎么啦?”
鱼哄仙笑道:“既然你这艘船,是往东去的,我们几个人,也是往东去。你搭我们一程,怎么样?”
这中年人皱眉道:“你们想搭船到什么地方?”
鱼哄仙道:“我们去六个鸡镇上,只因下雨,行走不便,幸好在这地方遇见你的船。无论如何,你都要搭我们一程。”
这中年人没有回话,因为他并不太想搭这几个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尤其不想搭人手一把刀剑的江湖豪侠。
因为他觉得,这些江湖豪侠,并不是一个让人觉得很放心的人群。
但岸上的这几个人,看起来都像是江湖豪侠。
但直接拒绝这种江湖豪客,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于是,这中年人盯着杜沉非与鱼哄仙,反反复复看了十三遍,才忽然失声道:“请问岸上的朋友,可是杜沉非与段寒炎两位朋友?”
杜沉非和段寒炎听见这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也颇为吃惊地打量着这中年人。
无论是杜沉非还是段寒炎,他们的记性也一向都很不错。
所以,尽管这中年人已将自己的一脸胡子全都刮光,但在一个既不太长也不太短的时间内,他们还是认出了这中年人。
这中年人,不是别人,而是“夺魁刀社”的社长陆九渊。
杜沉非立刻笑道:“哦?原来是陆社长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好!你好!”
陆九渊大笑道:“小杜,你也好啊!我现在已不是陆社长了,应该换个称呼。”
杜沉非笑道:“那我们应该如何称呼足下?”
陆九渊道:“你们就叫我陆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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