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未离开过尉澜,毕竟她还是希望自己公子醒过来的。
痴痴傻笑十几个呼吸,云朵的话他都未曾听到,直到云朵拿起水壶往他脸上一泼才惊醒过来。
噗!
“咳咳咳!云朵!”被泼到呛的尉澜,刚想骂人,脑中却浮现云朵的面容,这个从小照顾自己女孩,无微不至,却也美丽动人,于是他生生把接下来的话收住了,卡在喉咙里,只能化作咳嗽!
“咳咳咳!”
“公子不傻咯!公子记起云朵咯!”云朵欢呼叫道,公子还能知道自己泼他,这说明还没傻呢。
“若我傻了,以后谁来照顾云朵啊!”尉澜手拨弄开脸上的水珠,打趣道。
这个平时欢呼雀跃的女孩,在记忆中,似乎是他在长安城为数不多的朋友,虽是侍女,却情同姐弟。
而且这云朵还比自己大一岁,自己十五正是束发之年,这云朵可是已经十六岁了。
听闻尉澜的调笑,云朵美目一转,“都是云朵照顾公子好不好,公子什么时候会照顾云朵了?”
尉澜正欲继续,马车之外却传来催促声。
“世子请下马车,我们到阳关了,盖好通关文牒就可以出关了。”
说之人正是赶车之人,是尉澜父亲以前忠实的心腹,名为马川,年龄好似四十有几,中年模样,却健壮无比,一身功夫极为了得,曾在长安比武擂台上赢过不少高手。
随着记忆的出现,尉澜愉快应道:“好的马叔!”
一下马车,尉澜便被一股浩荡之感所震撼,只见城墙之上书写着极为刚劲有力的两个字––阳关!
“这就是阳关么?”
尉澜曾在阳关的遗迹徘徊无数次,然而此时映入眼帘的一幕吃惊连连,雄伟而壮阔,好似有这堵墙足以镇守这一方疆土。
他望向关门之外,一片空旷的天地,手里拿着一本马川递给他的文牒。
守城士兵,一列约莫十数人,见到尉澜走来,一名将领上前拦截。
“请出示出关文牒!”
“好。”尉澜没有多说,直接把文牒递给他,等着回复。
几个呼吸过后,将领把文牒还给尉澜,并下令道。
“放行!”
尉澜进了马车,不再多停留,曾经日思夜想的阳关算是见到了,可似乎没有了那时的心情,此时的他,想看看那塞外的风景。
从车窗一眼看去,皆是一片绿色,树林茂密,杂草丛生,尉澜心中感慨无比。
这就是那春风不度的玉门关么,没想到两千多年前这里果真不是一片沙丘,而是美丽无比的过度。
在记忆中,他得知,自己的父王正是曾经翻阅无数次的––尉屠耆,而病逝的楼兰王也正是公元前92年那位,也就是汉武帝征和元年。
唉!不管如何,自己还是活过来了,既然重生,曾经的又如何,反正自己无牵无挂,去到哪里都一样。
“日后的生活,或许将灿烂无比,梦想都想来的地方,没想到真的成真了!”尉澜心中清明,开着缓缓而逝的风景,紧紧凝视,痴醉于心。
“公子在想什么呢?”一旁的云朵带着好奇的目光问道,在她眼里,曾在长安城的翩翩公子,可不会露出这样副模样,平时可不会露出这样的愁容。
尉澜的忧郁在以前早已成为一种习惯,无数次思索与探究,让他早已有了一种特殊的忧郁气质。
只是落在云朵眼里这一幕是多么古怪,从小和公子一起长大的她可没见这一尊容,“难道公子和老爷一样不愿离开么?是呢,以后就要远在塞外,不知何时才能回长安呢,公子可是说好带我订做衣服呢,可能以后没机会了呢,真可惜,不过有公子……”
云朵心中的想法尉澜不知,只是当云朵叹气只是他猛然回顾,那种好似幽兰凋谢的感觉,让他瞬间从思索中惊醒。
“云朵怎么了?”
当尉澜看向她时,她害羞地把目光避开,很小声有些害怕地问道:“公子是不是不舍这长安,想着老爷,不愿远行回楼兰?以后我们还会回去么?”
尉澜一笑,看到云朵细细的柳眉处有着淡淡愁绪,也明白了,这是离乡之愁,也对,古代女子哪个不是想着安定的生活,如今要跟着他远行楼兰,而且还不知归期…对于要生活的未知之地,心中的担心与害怕是肯定会有的。
“没有什么不舍,不过你放心便是,若能回去、你想回去,我就和你一起回去,到了楼兰以后别担心,有我在呢,而且路上还有一千六百多里呢!”尉澜轻抚她的发丝,安慰道。
他知道,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若是现代的女子,肯定拉着尉澜说‘走,我们策马奔腾’。
在这里,女子的地位不高,根本无法和尉澜曾所处的男女平等时代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