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我想,红炉厂早不存在,王逸洲上哪弄人去,还是说,李主管办这些有经验的,你让他帮帮。李明说,我没事。帮帮送廖师付是应该的。我也是红炉的。国平按奈不住,发火了:我说不用就不用,你们何必逼我把话说绝呢!我们的响动扰醒了楼上的腾腾,他哭喊着奔下来:妈妈,刚才我见到你了,你还活着。他一下感染了我,情愫说,腾腾。你回来送妈妈了的话没讲完,他竟血红着眼冲到我面前,你走你走,你没资格来送我妈妈。我们早没关系了。腾腾已经跟我一般高了,不仅眼睛里充血还要揍人似的。国平拉着他,冯妑也过来,抬手要煸我似的,我闪一边去。国平又吼了:说叫你们走,怎么还赖着,非闹出事来才罢休是吧。楼上又下来几个亲友,门口也围上些人。李明轻声说,马总,走吧。我最后望了下躺在灵柩里仿佛悄悄睡着的红缎慧芬,依依离去。唉,想不到腾腾都走入社会了,还对我这般仇视,仿佛我是害死他妈的罪魁祸手。这比慧芬的早溘更刺痛我的心,难道他的血管里不是流的我马昌俊的血?但愿他成人后能明白这个理儿。
公司里已一派生机,生机里感到员工中有一种杂音和异样的目光。邹传志找到我办公室来,谨饬说,马总,儿子他妈妈,您知道了吧。我黯然说,去过了。他自责说,是我多嘴。我知道他是好心好意,怎会责难,便问: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他说,没有。心想,没有才不正常,有才是合情合理的。他还是在劝我,也知道我满脑子里装的事。又说,康吉股挂牌是不是五一定了。我说,证监会定了的,谁还敢改。回想过来,到处奔波一二年了,从着手准备,提出正式申请文件,到证监会受理,又经保荐单位省证监公司等的辅导,好容易进入初审,发审会审核,最后国家证监会正式核准发行,好的是市政府有专门工作专班,关我马昌俊的能力是万万不能的。他说,这就好。募股额还是股东会上定的一个亿吧。奥运前上市总比奥运后上市好。他似乎也迷到上市里了。我说,电视报纸你没看。奥运不会造成我国经济大起大落的。银行的事你上午去找下王行长,贷二百万应该没问题。他反问,您跟王行长讲妥了?我恼火说,什么都说妥了,康吉还聘那多人干什么!本来是要崩出,“吃干饭”的,还是换了那三个字,也许宾仪馆的情绪还在作怪。他又自解地说,哦,刚才听小熊说了,我马上去,要不要小熊也去?我说,就你一人去。邹传志去了建行并没直接找王申,而是找聂信贷。恭敬说,聂科长,我们康吉贷款的事定了吗?聂飞飞说,前几天就说不行。邹传志说,我是说你向行里领导反映吗?聂飞飞很敏感,问:你们是不是和行长说好了。可没哪位领导交待我。邹传志沉稳说,不知道。不过,按贷款程序,客户申请了你们应该向银行领导汇报,聂飞飞说。你们的申请呢?我半个字都没看到。邹传专含笑说,我们银企的业务真正开展起来了,马总要亲自犒饷你们的。聂飞飞说,我不是那意思,你们的申请呢,去写个来。邹传志说,我草拟了个,不知行不行。随立从蓝色帆布公文包里拿出递给她。聂飞飞接过瞧了半天,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猜想,康吉是不是已经做好了行长的工作,不然老邹怎么连申请都打印好了,一定是有备而来。得多长个心眼。便将申请放到桌上,委婉说,等我请示了再给你们回信。邹传志又谨小慎微问:大概几时可以定?聂飞飞说,领导上的事,这我怎么知道。邹传志说,不是。我好向马总汇报。我一个打工的别怪我啰吝。聂飞飞傲视说,既然马总那么着急,让他直接找行长好了。邹传志听话中有话,便说,八杆子没碰个面,如何好找行长去。我还是只找你聂主任。聂飞飞不答语,转到一边翻资料。邹传志冷在旁,进退不是,只好凑过去说,我去了,请您催紧点。聂飞飞扫了下他,以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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