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子时?“太夫人是知道的吧?”难怪夏蝉说昨夜子时,康寿园突然灯火通明。
“嗯,张善看我受伤了,派人告诉了祖母。倒劳烦了祖母一宿,又找大夫重新包扎,又是做早膳的”
馨宁垂头抠着手指,他受伤了,下人们宁远去找年过半百的祖母,也不来禀报给她这个妻子。“难怪祖母早上遣李妈妈给我送了早膳,原来她老人家累了一宿。为什么不派人告知我?”
祁修远望着馨宁,“阿宁,我受伤了你会担心吗?”
馨宁低头不语。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担心他,只是觉得这事应该告诉她,她也可以照顾他的。
思及此,馨宁转眸望着祁修远道:“世子,跟我回和顺院去吧,妾身也能照顾你。”
祁修远摇摇头道:“不了,我最近就住在这里。”回去换药、煎药什么的麻烦,他不想她太劳累了。
馨宁黯然,这时候,就看出来了。他果然还是没有真的原谅她以前对她的伤害吧。也是,以前自己那么可恨。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是王太夫人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色绸袍的中年男人。
“祖母。”馨宁站起来行礼。
王太夫人拉着馨宁的手,走到床前对着祁修远道:“你媳妇一番美意,让你搬回去照顾你。你倒是闹什么?张善。”
“太夫人。”原来穿灰色绸袍的人就是张善。
“看世子有什么收拾的,午饭前连世子一道送去和顺院。”太夫人发布指令。
张善看了一眼无力挣扎的主子,“是,太夫人。”
王太夫人对馨宁道:“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不爱惜自己,肩头被捅了个洞啊,就让麻雀随便撒了点创伤药草草扎了一下了事。不是我坚持连夜叫了大夫来,那伤口就要化脓了。”
“孙媳妇,远儿我就交给你照顾了。我这一宿未睡确实这会儿有些乏了。”
馨宁愧疚道:“是馨宁不孝,竟还害的太夫人忙了一宿。”
王太夫人笑道:“不怪你,都是这小子不让我给你说。所以我早上特意让李妈妈给你送了早膳提醒你,我真怕你不明白我的意思。还好你看了那些甜食就知道修远回来了。我特意交代看门的小厮,你来了就快来给我说,我好放心。”
馨宁嘴角微搐,柔声道:“孙媳愚钝,让太夫人费心了。”难怪那小厮见了她撒腿就跑,原来是通风报信啊。
王太夫人笑道:“还记得我昨日在马车上和你说的吗?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修远,你好好对你媳妇,莫要不识好人心。故意和你媳妇作对。”
祁修远哭笑不得,他哪里就不识好人心了。恐怕只有菩萨才知道此刻他心中的欢喜。
太夫人又嘱咐几句才走。馨宁去交代春蕊夏蝉去张善那交接一下祁修远的用药和禁忌。
春蕊再回来的时候,祁修远已经起来了,竟然把衣服都穿起来了。
馨宁不禁咂舌道:“世子果然勇猛,受了伤还能自己把衣服穿起来。”
祁修远闻言朗声笑道:“我听阿宁你说我勇猛,怎么都感觉你在嘲笑我呢。再有就是我好歹受过这么多次伤,早揣摩出一套能自己穿衣还不牵动伤口的办法来。只要手能动,穿穿衣服什么的都是很容易的。”
馨宁撇撇嘴不理他,这厮还真是缺心眼儿,负了伤还能揣摩这等无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