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邢妈妈犹豫的唤了一声。
“让她出去。”帐子里传来靳太夫人惊恐不安的声音。
“出去。”邢妈妈瞥了一眼几乎瘫软在地上的丫头。
看着丫鬟仓皇逃窜出去,邢妈妈眯了眯眼睛,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动,袖管露出捏着几根泛着蓝光的手指。
“太夫人,屋里现在只剩下奴婢了。”邢妈妈轻轻全身蓄势待发望着帐子。
帐子微动,向两边打开。露出靳太夫人。
邢妈妈看见帐中只有靳太夫人一人,没有什么刺客之后,稍微松了口气。待看清靳太夫人之后,那口气就直接哽在那不上不下。
“太夫人。”邢妈妈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再看,“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靳太夫人五官扭曲的恨道:“我还要问你呢,你是干什么吃的!我差点没人杀死了,你一点都不知道!”
“奴奴该死。”邢妈妈额头渗出了冷汗。难怪梳头的丫鬟几乎吓的瘫软在地。
主人的头发、眉毛竟然都不翼而飞!这明显是被人剃掉了啊。
这种奇耻大辱……
而这一切,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这是想要了我的命!”靳太夫人怒吼道。
天知道,她在丫鬟的脸上看到惊恐后,发现镜子里的人头发眉毛都没有了那种怪样子,那种胆寒和耻辱。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对女人来说和生命一样重要,轻易不敢动剪刀。
剃了她的眉毛是只是羞辱!
那么剃了她的头发就是警告她,取她的命易如反掌!
王氏,那个老虔婆!一定是她!
“还不去给我买假髻。”靳太夫人声音里满是暴戾。
“是。”邢妈妈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等等!”靳太夫人叫住邢妈妈,“那丫头你知道怎么处理。”
“是。”邢妈妈应了一声。见到靳太夫人这么难堪的面貌,那梳头丫头的命自然是别想要了。
福敏院
高氏看着馨宁似笑非笑的不停大量云姑姑,“你别说你是看上了我们云姑姑?”
“那哪里敢呢?”馨宁惊愕道:“我还想多活几十年。”
云姑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高氏笑道:“你还怕我让她害你不成?”
“那倒不是。”馨宁笑道:“恐怕夫人您还指挥不动她呢。云姑姑可是靳太夫人的人呢。”
高氏微微一皱眉。她差点忘了这一点。
“连衣妹妹跟前的丫头们都说,连衣多次往侯府递信求救,总是能被吴家人发现。”馨宁感慨道:“夫人,您就没给连衣妹妹选几个能耐的陪嫁丫头么。”
“胡说!”高氏怒道:“自家女儿出嫁,我自然选的都是能耐的----”
高氏话没说完,突然停住。
女儿远嫁她不放心,精挑细选了得力的四个丫鬟陪嫁。
结果女儿还是客死异乡,四个丫头却活的好好的。
对了,他们回来后,她还把她们打了一顿板子赶到了庄子上。而留了云姑姑这个人在她身旁。
思及此,高氏望向了身旁的云姑姑。
“夫人,奴婢没有保护好大小姐,是奴婢的错。”云姑姑惊慌失措的跪在了地上。
馨宁看着云姑姑的样子,脸上浮起讥笑,“夫人有事忙,我就先走了。”
高氏哪里还顾得上馨宁,“如此,我就不留你了。”
傍晚,夏蝉就来报:“也不知云姑姑做错了什么?夫人把她打了一顿,送回松涛苑了。”
“哦,是嘛。”馨宁淡笑着。
“云姑姑可是松涛苑出来的,夫人打了云姑姑。”春蕊道:“不就是和靳太夫人翻脸了吗?”
“那可好了。”夏蝉拍手笑道:“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我去寿康园看太夫人去了。”馨宁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世子回来,让他过来用饭。”
“是。”夏蝉应道。
馨宁没想到,祁修远这一夜没回来。
“世子回来了。”直到第二天傍晚,夏蝉才飞快进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