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整寿大礼,在外求学的子孙辈不回来旁人也不会说道。
得到苏世良肯定的答案,苏玉妩心里好受多了。
苏世良温柔的揩干她脸颊上的泪痕,低声取笑道:“哭成了小花猫,幸好不是在外边,若冻花了脸,冬至节可没法出去见人了。”
苏玉妩脸一红,气恼别过脸,不去看苏世良眼里的调笑和怜爱,几下将脸上的泪抹干。
见苏玉妩不哭了,苏世良正了正身子,郑重说道:“青青,你汤药被人下毒一事,阿爹不会放任不管。”
苏玉妩转回头来,红红的眼睛里满是疑惑,“阿爹不是说铃儿所说的都是片面之词,做不得数?白嬷嬷是大伯娘的人,大伯娘的父亲是一品宰相,还是太子的老师,位高权重,连圣上都对徐相敬重有加……”
迎着苏世良脸上越来越深的笑意,苏玉妩说不下去了。
她先前还义正词严的指责苏世良惧于徐家权势,不敢得罪徐氏,惩治白嬷嬷,为她讨回公道。可自个刚刚所说的这些话,何尝不是碍于徐家权势而瞻前顾后?
“阿爹,我……”
“虽不能像邢部断案那样,让伤害青青的人认罪伏法,可这件事发生在后宅,大嫂掌家,出了这种事她逃不掉一个治家不严的责任。至于阿娘,这件事若不是大嫂所为,那她受了不白之冤,心里对阿娘的行事必心存怨怼……”
苏玉妩眼睛一亮。
若是苏夫人和大伯娘闹起了不和,那三房不就有了喘息之机?
苏世良微笑着继续说:“阿爹是一家之主,你无端遭此横祸,我断不会坐视不理。明日一早,阿爹就去找你翁翁诉苦。”
苏玉妩忍不住眉眼俱弯,“阿爹是想以此为把柄,拿回阿娘嫁妆铺子的帐册,还是想求个好差职?或是……”分家?
不,分家是绝对不可能的,苏源清还在,且身子康泰无任何隐疾。梦里的苏源清一直活到了六十八,如今,苏源清不过五十三……
苏玉妩目光灼灼,苏世良却卖起了关子,“到时,自见分晓。”
虽然不知阿爹到底想跟翁翁达成什么条件,可有了这话,苏玉妩已心满意足,喝平日里并不喜欢的甜枣汤时,脸上都挂着笑,惹得李氏频频投来疑惑目光。
“这孩子,莫不是在为上家学的事喜不自禁?”
抿了口枣汤的苏世良抬头冲李氏说:“她还小,不经事,难免欢喜,你且坐下歇歇罢。入了冬,你又一惯体寒畏冷,该多服食些阿胶红枣之类的补品,养气补血。”
李氏脸颊微红,低头寻了圆凳坐下,细声应道:“夫君体贴妾身,却总不爱惜自个的身子。你天天在外头奔波劳累,回了府就该多歇歇,教青青习字的事,不拘什么时候,也不必熬到这样晚。再说,冬至后青青就进家学了,有女夫子悉心教导,青青日后定不逊于别家的闺阁女儿。”
王婆子从北院回到大厨房,放下食盒,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到她,转身从一扇小门溜了出去,脚下生风般的来到南欐院后门的小巷子口。
须臾,南欐院的后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着灰蓝色缎面短袄,梳着圆髻的中年妇人拎着圆灯笼走了出来。
王婆子急忙忙迎上去,“白嬷嬷。”
白嬷嬷压低着声音问:“见着人了?”
王婆子搓了搓手,苦脸道:“老奴去了北院,有个跟老奴有些交情的姐妹说三姑娘在三太太院子里,老奴原就是领了给三姑娘送安神汤的差事,当着外人,也不好装聋作哑,只好先去了三太太院子送了安神汤,转道才去了三姑娘的小院儿。本想着三姑娘不在,十拿九稳能见着铃儿那蹄子,结果那院门从里面被反锁了,还有两个婆子守在里面。
老奴说尽好话,那两婆子就是不放老奴进去,说是得请示三爷。老奴没法子,只好将身上的铜子儿都塞了进去,那两个婆子才答应帮忙,把药给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