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他们喊住严菲二人,打听了一下去下关乡上西口村的路。
对方说的是普通话,严国栋不会说,吞吞吐吐半晌不知如何开口,一面着急赶路,一面怕对方笑话自己的乡里话,急的他脸都红了。
“叔叔,你们翻过这座山头后会看到一个三岔路口,到时向左走,走到头会看到一间小房子,再上右边的小路,走到头就能找到上西口村,村子不大,问问人就能找到你要找的人家。”
严菲回答的很沉稳,不扭捏、不羞涩,完全不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较年轻的男子笑容温和地表达了谢意,又向着山路大步地走去。
“小菲啊!还是你厉害呀!你叔刚才都紧张死了,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我还从没见过穿西服的人。等哪天有钱了,你叔我也置办一套。”
严国栋一路走来,一路感慨。
严菲的心思也在那两位的西服上,那西装不是什么知名品牌,看修身合体的剪裁,应该是订做的,也不知是哪种私人订制,面料和款式都很时尚,颜色也很适合二人的气质。
上一世,严菲的裁缝手艺也相当不错,整座城市的女式旗袍几乎被她包圆了。男士西服都是由马长兴亲自动手,严菲也曾偷师学过,但水平还是没有老师傅好!
手艺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都会留一手不外传。马长兴没有把裁剪男式西服的手艺传给她,应该说,从他手底下出去的徒弟都只学到了一种技艺。
严菲的姑姑是张春山的老婆,马长兴看了张春山的面子教了她旗袍制艺,唐燕是唐嘉龙的侄女,而唐嘉龙是唐氏企业的老总,所以他教了唐燕中山装的制艺,范金龙没有大背景,所以他打杂了六年,学了普通衣式的制艺。
严菲脚下没有停顿,脑子里已经把前世下山后的整个过程捋了捋。十四岁下山到了省城,那会儿是1996年,城里人的生活已经很富裕了,吃饭都是有鱼有肉的。
而今是1990年啊!前世她没有关注过这一年的事情,她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下了山终于走上公路了,大路不宽,勉强能容两辆轿车通行,不是记忆中的柏油路面,而是用沙石铺成的道路。穿着布底鞋走在上面,竟然还有点硌脚。
山路旁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军绿色吉普车,这让严菲想到了在山上遇见的那两位西服男。
严国栋催促着快走,严菲紧忙跟上。
离永顺镇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要走快点才能在水泥厂下班之前赶到门口卖菜。如果今天不卖掉,那晚上的住店吃饭都会成问题。
严国栋站在蔬菜摊前显得有点心神不定,毛驴被他牵在手里。严菲担心驴会把菜叶啃了,便叫他牵远点站,这个提议似乎正和他心意,他笑嘻嘻地牵走了,站的远远地。
严菲也来不及管他,水泥厂的工人已经下班了。她急忙开始哟呵:“蔬菜蔬菜,新鲜的蔬菜!便宜卖了便宜卖了!过来看一看瞧一瞧啊!新鲜的蔬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