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篱勉强地笑着附和,其实她并不在意国家是否帮忙重建房子,她在意的是,父母留下的一切痕迹都要随着房子的倒塌而彻底埋葬了。
花篱的目光茫然地扫过遍地的碎石砂砾,忽然,原本的院墙边,裸露出地表的一堆石头缝里透出一星绿意。
花篱想起那个位置原本种着父母留下的那盆仙人掌,忽然心头狂跳,急切地奔跑过去,跪坐下来,小心地清开周围的障碍物。
直到乱石堆中露出小半片仙人掌,花篱的泪水簌簌落下。
谢绝了所有人的帮忙,花篱流着泪用双手一点点清开周围的杂物,直到将整盆翡翠掌珠完全露了出来。
望着那盆虽然伤痕累累但还算完整的翡翠掌珠,花篱一时心绪难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膝盖呜呜哭了起来。
“唉,可怜的孩子——”
周围有不少上了年纪的人微微叹息,他们都知道花篱的父母在她读高中时双双失踪了,而现在,父母留下的房子又毁了,伤心是必然的。
有人想要上前安慰花篱,却被年长者拉住,这些经历过很多风霜的长者知道,这时候还是让花篱好好发泄一场为好。
正在花篱伤心哭泣的时候,一位容颜美丽,身姿曼妙的年轻女子忽然拨开人群,发疯似的狂奔过去,一把将花篱抱住,放声大哭。
冷不丁被人抱住,花篱顿时忘了哭泣,抬起头望着眼前哭得似乎比她还伤心的女人。
“你是——”花篱有些忐忑地望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
“臭花花,连我也认不出来了,我要跟你绝交——”那女人忽然一把推开花篱,用力抹了抹满脸的泪水,“你这臭女人竟然不声不响失踪了两年多,害得我还以为,还以为……”
那女人说着眼泪又簌簌落下,用力抱住花篱的脖子往自己肩膀上勒,“臭花花你要敢再玩失踪我就一辈子也不理你了”
花篱的下巴搁在那女人的肩上,忽然就笑了,然后双手很自然地环上了她的腰肢,紧紧地抱着她。
“对不起,环环,下次再也不会了。”花篱温暖地笑着说。
对方一开口,花篱就知道她是环环了。环环从初中开始就是她的死党,尽管她现在的容貌变了好多,可声音,还有说话的语气一点没变。
环环就是她的天使,在她失去父母的最初的日子,是环环的陪伴给了她莫大的勇气,现在,在她最伤心的时候,环环又及时出现在了她身边。
哭了一会儿,环环推开了花篱,戳着花篱的肩胛骨骂道:“混蛋,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你是不是不当我是朋友了?”
“环环你冤枉我了,我昨天昨上才回到家,没想到就遇到了这种事,所以就没来得及。”花篱是打死也不肯承认她是真的忘记及时打个电话给环环了。
“哼,狡辩!”环环生气地推了花篱一下,以她对花篱的了解,就知道这女人是根本忘了给她打电话。不过见花篱平安归来,总归是欣喜多过埋怨,她也知道除非真是遇到了不可抗拒的事情,不然花篱绝对不可能两年多不跟她联系。
“好了,别哭了,好多人看着呢,擦把脸,回去再聊吧。”随着一个温柔的男声响起,一块散发着淡淡馨香的湿巾递到了两个女人跟前。
“嗯!”环环接过湿巾递给了花篱,又从那男人手中抽出另一块。
“程程,你帮花篱把这盆仙人掌搬出来,这对她很重要。”环环毫不客气的指使那英俊得不像话的男人干活。
“是,遵命,老婆大人——”杜前程柔和一笑,弯腰毫不费力地搬起深坑中的仙人掌。
“你们结婚了?”杜前程那声老婆大人把花篱唬得一愣一愣的。
“是啊,半年前我们就婚了,你竟然没参加我的婚礼,实在是太可恶了。”环环一边搀起花篱一边抱怨道。
“对不起——”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回来了就好,我就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嗯,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小气,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也不参加你的婚礼,到时候咱俩的帐才算扯平了。”
“好好好,都依你——”
……
两个姐妹淘手挽着手,微笑着跟街坊们挥手告别后,跟在杜前程的身后朝车辆停放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