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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
胸前的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咪索拉咪索
拉索咪多来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歌声飞到北京去
毛主席听了心欢喜
夸咱们歌儿唱得好
夸咱们枪法数第一
咪索拉咪索
拉索咪多来
夸咱们枪法数第一……
我手中挥舞着在路边折下的一把冬茅杆子,边走边唱着“打靶归来”,拐过前面那个路崖,就看得到村口的那口老杏树,过了小木桥就到家了。
自从杨师公为我行过法事,夜里再无异祥。晚上也睡得好,慢慢的我又回到了从前的老样子。前几天突然病了,头痛发烧,在大队的赤脚医生曾凡金那里打针吃药不见效,高烧不退,曾凡金建议送到山外的医院去治。
父亲送我去的医院,这一段时间父亲在家休病假。他上次休假回矿里上班才一个星期,井下作业时被矸石砸伤右脚,脚趾头少了二个。在医院没人照顾,母亲把他接回家里休养。
父亲送我去了卫生院,又是挂吊针,又是小针扎屁股,再加一大把有黄有白苦得不能咽的药片,烧退了,父亲将我留在外婆家观察治疗,外婆家离卫生院半里路,比较方便。其实我的病早二天就完全好了,外婆不舍得我走,加之我也不想回家。
村口老杏树下几个少年在“打叭”(注1)。远远一看,就知晓是死党黄世仁、座山雕、周扒皮和胡汉三。有柴刀和纤担丢在杏树旁。想必是四个人结伴去侧面山上砍柴,忍不住先在这里大战三百回合了。几个人见了我,大呼小叫的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猴子你才回来呀,在你外婆家好玩么?”
“还是你生病好呀,不要上学也不要砍柴,还有好吃的,狗日的,我怎么就不病呢……”
“哎猴子,你就空手回来的?你外婆没给你带点好吃的?”
“喂,我说猴子,你南爹爹快死了,大人们都说就这二三天的人了。”
“是呀,这二天村里人都去看了,都说活不几天了。”
“……”
此时离杨师公的预言刚好二个月。
我心里“格咚”一下,拔开七嘴八舌的伙伴,惊恐地向村子里跑。
南爹爹孟庆南是村里的屠户,做得一桌好菜,远近有名。他和我同姓,按辈份我叫他祖父,大家叫他孟屠户,我叫他南爹爹(注2)。
孟庆南很喜欢我,那时候生活苦,米饭不够吃,得靠红薯杂粮接济,肉食荤腥更要年节时才能看得到,平时里极少得见。
那怕你日子再苦,红白喜事该来还得来。按乡俗,但凡家逢喜事,砸铁卖锅也得整几桌。不然你就别想在亲朋四邻面前抬头说话。而四邻八乡的红白喜事又少不了要请孟屠户去杀猪做厨。按规矩,完事后主家要打发(酬谢):一块肉、一首(份)席,有时还有糖果饼干什么的,每次他都少不了要留一份给我。
孟屠户的家在我家后面,进进出出要从我家门前过。每每回来隔老远就叫开了:
猴子猴子,在屋里么?
我那时精巴拉瘦的不长个,大人们就给我起了个外号叫猴子。
听到叫声我就会利箭似的飚过去,孟屠户笑迷迷的伸手摸摸我的头,放下用捅条挑在背后那只油腻光溜的小竹篮,掀开盖在上面同样油腻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盖布,篮子底下放着刀子铲子叉子那些他杀猪做厨的工具,上面有一个或几个或大或小的纸包。
打开纸包,总有让我口水直下三千尺的好东西。或一小块酥香的东坡肉,或一个鸡腿,或几颗纸包糖几块小饼干。总之不会让我白馋白跑。
其实他也有一大家子,二男二女,大的儿子已娶妻成家,最小的女儿比我只大二、三岁。那一点点吃的其实还不够他们分的。但他总是先顾我,惹得他那叫孟小兰的女儿老对我撅嘴翻白眼。
南爹爹生病在我之前,只是这几天我不在家,不知道竟然这么凶险了。
其实说起来他是在冬至节杀了队里那两头猪后生病的。村里人都在传,说是那两头猪在找他报仇。
入冬后农活少了,闲下来的社员们想解下谗。于是瞄上了生产队养的那二头猪。经全体社员开会商议,在冬至节那天将存栏的那二头死不肯长的架子猪杀了打平伙(会餐)。
说起那两头猪,确实也该杀。
年初时队里畜牧场一共进了十头仔猪,八个月后,其它八头猪先后都已出栏。大的特等二百斤出头,小的那头也够乙等,有一百四十几斤,差一点就上了甲等,唯独剩下的这二头,一样的猪潲一样的喂法,别说乙等,连丙等都上不了,顶多就百斤出头的样子。
这样不够等级的猪食品站不收购,没办法只好喂着。这样又过了二个月,吃得不少,可样子没变,痩巴拉叽的嘴尖毛枯。饲养员周立民是我的邻居,整天听见他抱怨骂娘,于是才有了这个决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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