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女儿谭满妹缀学回家,挑起了照顾瞎眼老母的家庭重担。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苦命母女,究竟是谁竟然还下得了狠心来伤害她们?
满妹子她才十七岁,这下秧田出禾线的未婚先孕,无论那男人是强奸、诱jian或有另外什么别的原因,都绝不能轻饶于他。
屋子的人都是一样的想法:一定要揪出那个流氓,为孤儿寡母讨个公道。
隔壁屋里陈竹秀哭得气断声噎,妇女主任陈玉芬和六队妇女队长两人苦口婆心的又是劝说又是诱导,最后连威吓都用上了,满妹子却哑巴样死不开口,只是低头嘤嘤哭泣。这可将一屋的人难住了,气愤而又无奈,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
刘映国十分恼火,他铁青着脸,扫了一眼众人说:“满妹子这个蠢货不开口,难道我们就查不出来吗?队上哪几个和她走得比较近的,不分男女,全给我叫来,一个个的问,我就不信揪不出这个畜牲。”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再怎么的也包不住火,就像那句电影台词说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经过走访询问,当天夜里事情就有了头绪,目标直指一人一一本队的另一个困难户,同姓光棍谭具森。
这谭具森三十多岁,和满妹子家虽说不是一房的,但毕竟共姓一个谭,往上溯回去十几二十代还是一个祖宗。论辈份,满妹子得叫他一声叔。
这谭具森看起来老实本份,因父母体弱多病是二个药罐子,家里十分困难,一直没能娶上老婆。满妹子十一二岁兄长和父亲相继亡故,成了孤儿寡母的特困户,队上人家多有照顾,谭具森身为族叔,平日里也多有走动关顾。
自土改分田分地,一路初级社高级社到大食堂,老百姓总算是过上了能吃饱饭的好日子。但接下来的三年自然灾害又让人回到了从前,好才杏花村是山区,粮食紧缺没吃的,山上还能寻得出野莱树皮蕨根什么的,听说山外面有地方饿死了人,杏花村倒是没饿死人,艰难的撑了过来。
那时候,农村限制了自留地,财产集体所有,大部分商品实行计划分配凭票购买,生活依然艰难,吃饭成了大问题。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杏花村依水靠山,水库里的鱼是国家的,有专人看守,众目睽睽,不能动,那就只能靠山了。
经过建国后的大炼钢铁,山上的古木大多已被砍伐了,留下来的都是一些不太大的,后来国家号召“植树造林,绿化祖国,”严禁乱砍乱伐,并把一树木茂盛的山坡划为禁山,由各地林场负责管理,这些年倒也颇有成效,山地肥沃,树长得快,如今山上已有了不少的大树。
木材政府控制很严,严禁私人买卖,这就成了紧俏物资。乡下人修屋建房要用,娶亲嫁女的家具嫁妆要用,用破旧了的盆盆水桶要换,哪一项都离不开木材,黑市交易应运而生。村里就有人偶尔冒险偷砍树木去卖。
谭具森为给父母治病,抚养幼小的侄儿侄女,欠了一屁股的帐,有样学样,也时不时的半夜里上山偷树,见满妹子母女俩实在艰难,真的有时买盐都拿不出钱,就起了心思,想要帮她一把,偷树时带上她,砍一颗小个的给她扛下山,由他帮忙卖掉,每次也能换个二三块钱。别小看那二块三块钱,对满妹子母女,却不亚于是救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