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说得很笼统。尽管如此,几个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母亲,泪水涟涟的骂道:“那个捡徕哈巴你和他无怨无仇,他干哪样要害你?我这就去找他去。”
说着真的站起身来,我苦着脸叫了一声娘,酒癫子笑道:“侄媳妇你这是打算和他拼命还是说理?拼命你打不过他,说理么,恐怕得准备说上个十年八年哟。”
亮伯伯和刘映国都咧嘴笑了,母亲这才意识到,怏怏地嘟哝道:“难道他是个哈巴就这样算了?”
亮伯伯说道:“不然你想如何?”
母亲不吭声了。
正在这时,刘得武陪着医生进来。亲娘和区美玉跟在后面。我叫了声亲娘和美玉姐,亲娘越过医生,抢过来抓住我的小手,泪花在眼里打着转,一连声的说着:“祥红你可吓死亲娘了,你要有事,亲娘可就活不成了哟……”
我歉疚的说道:“对不起!亲娘,我又给你惹麻烦了。但这是我自已的事,与亲娘无关。是我不好,让您让娘和亮伯伯刘书记朝宽爹大家担心了。”
看了眼站在床尾的区美玉,我又补充道:“还有美玉姐。”
医生笑道:“哟!你这仔子嘴巴真甜,好懂事的,也不枉这么多人为你担心。说说吧,你这病怎么回事?现在感觉如何?”
我把先是中了变态地蚤婆的阴寒之毒,后来又中了癞蛤蟆肉刺之毒的事简单的复述了一遍,告诉他我一会冷的刺骨,一会又热如火炙,浑身上下都很痛很难受,而且刚刚还有恶心呕吐腹痛如绞,才上了厕所,腥臭几不可闻。
医生张口结舌的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前额,以为我是在说胡话。
我苦笑一下,猛然感觉到不对劲。那种又冷又热刺骨的疼痛好一阵就没有了。最起码从醒来到现在就没出现过。而那些恶心不适这一阵子也都消失了。难道是毒素有时效?这会有效期已过了?
我闭上眼睛,试着调息运气,却是通畅无碍,看来是真的好了。我十分欣喜,心情一下就放松了,我对医生笑笑,说道:
“医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没说胡话。不过现在好多了,除了肚内空空浑身无力,再无其它,估计没什么大问题了。”
亮伯伯对医生道:“张医生,他说的都是真的。癞蛤蟆的肉刺之毒我倒是会解,可那个什么地蚤婆我却是不知,不知你是否晓得?”
张医生怔忡了一下,摇摇头说:“这个我可是闻所未闻,这样的话你们恐怕得去大医院找专家治疗,我估计地区医院都不一定有人能治。”
母亲的脸一下就苍的得亳无血色,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努力控制着才未失声。
我大声对母亲说道:“娘您这是干嘛,我先前是中了毒,可现在真的好了,我醒来这么久了它就没再又冷又热的疼过,刚刚看见您们我都忘记了,误以为是在先前哩!要不我起来让您看看?”
“那有中了毒不打针不吃药自己就好了的?凡亮哥,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母亲忍不住还是哭了。
亮伯伯盯着我说:“祥红,这事可不能开玩笑,真有事我们就去大医院,这世上无解的毒毕竟不是很多,总会有办法的。”
我想了想,又调息运气,没问题呀。看见一屋子的人都紧张的看着自已,于是很认真地说道:“我没说谎骗您们,是真的没事了。我在洞里找到了一颗前辈留下的解毒丸吃了,或许就解毒了吧,后来我就睡着了,醒来这么久了,确实再没痛过。”
张医生抓过我的手腕切了切脉,翻看了一下我的眼皮,又让我伸出舌头看了舌苔,说道:“初步看来确实无中毒迹象,叫护士再抽点血化验一下。不过刚刚这位嫂子说的那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可能,不打针吃药有时真的也会好。因为我们人体都具有一定能力的自我解毒功能。譬如被黄蜂或蜈蚣蜇了咬了,当时又肿又痛,但一般不致命,你不管它,过几天它也能自愈。当然了,严重的也能要人命,不治疗肯定不行。”
母亲半信半疑,终究还是收了眼泪。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窗户有人窥探,搭眼就看见了捡徕,他站在病房的窗外正在往里看,见我看过去,立刻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