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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斜挂西天,余晖映照着后山包上黛绿的枞树林,在四周到处一片枯黄灰褐的衬托下,这小小的一抹碧翠就更为亮丽养眼,犹显超脱和珍贵。
谭清明领着我从柏油马路拐上机耕道,迎着斜阳向农具厂走去。
谭清明就是昨晚在校门口拦住我的年轻人。他告诉我他是谭为明的堂弟,在农具厂上班,有病的是他的表弟李竹青,原是粮站的职工,因病长休在家,住在农具厂旁边的李家大屋。从学校去大概也就二三里路,走十几二十分钟可到。
据谭清明说,李竹青的病有两三年了,是有一次夜里去新屋大队看电影回来后开始的。主要表现是要么整夜睡不着,要么一睡觉就做恶梦,有时又昏睡不起,白天恍恍惚惚的萎靡不振,胃口差,脾气暴,什么也干不了,整天昏昏沉沉的窝在家里。偶尔状况特差时连亲友都不认,有点神经病的样子,但人却很清醒,不砸东西不打人,什么都晓得。
当年他刚发病时的样子和谭建设兄妹俩的情况很相似,正因为如此,我和刘得勇走后,他听了堂嫂张秀荷的介绍,这才临时想起请我去帮忙看看的。
我正在技痒难耐的阶段,听他述说倒有几分撞邪失魂的可能,于是答应去瞧瞧,能不能治则需见过人之后才能决定。
我左手的伤未痊愈,又是夜里,自然不会随他而去。约好了今天下午放学后他来学校接我,然后领我去他表弟李竹青家。
一路上谭清明告诉我,李竹青是家中独子,他父亲李育田是农具厂厂长,母亲谭爱香在木材站上班,家境还算较好,为给他治病去过省城大医院,花了不少的钱,可就是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治疗也没什么效果。
有人说他这样子肯定是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家里为他偷偷请仙娘婆和师公治过,同样毫无效果,如今一晃两三年过去了,李竹青的病成了他家人和他们这帮昔日好友的心病。
农具厂座落在李家老屋旁的小山包下,两米高的红砖围墙围着个偌大的院子,里面机器的轰鸣和叮叮当当的声响隔老远都听得见。农具厂是区办企业,专门生产刚刚普及的新式双人打稻机和犁耙等农具,生意红火。我知道镇上有这么一个单位,却从未来过这里。
谭清明领着我绕农具厂大门而过,直奔一旁的一栋两层红砖平顶小楼房,告诉我说这就是他表姐夫李育田的家。
一条卷尾巴白毛土狗汪汪大叫着在屋前警告我们,谭清明叫了一声白狗,白狗就摇着卷尾停止了吠叫,警惕的看着我,喉咙发出低声的吠哮,待我走过后,才到了谭清明脚前嗅着,跟在后面。等我俩进了大门,它就在门口蹲卧着,扬起脑袋盯着前方。
“万泉河水清又清,
我编斗笠送红军,
军爱民来民拥军,
军民团结一家亲一家亲……”
屋子里放着的收音机里正在唱着电影《红色娘子军》“万泉河水清又清”的歌曲,一个人斜躺在长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谭清明叫了声“竹青”,他才“呀”的一声惊慌地跳了起来。
这是一个瘦弱的二十几岁年轻人,女人样的长发齐肩,遮挡着他那写满惊惧的苍白小瘦脸,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盯了我们好一会,才长吁了一口气,口气不善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他是哪个?你带个细伢子来家里干嘛?”
谭清明答道:“他叫孟祥红,是我新认识的一位朋友,带他过来看看你呀。”
李竹青哼了一声,声音有些虚弱的道:“朋友?哼!这么小就出来混什么?他家大人也不管?看来也不是个好人。”
谭清明恼道:“竹青你说的什么呀,人家还是学生,在镇中上学呢。”
“镇中?你别跟我提学校,一提学校我就头痛。”
李竹青低声说着,十分的不耐,有些狂躁,他将身子往沙发里窝了窝,一付惊惧不安的模样。
谭清明对我解释道:“近来他的病愈发的严重了,连我们这帮以前关系特别好的兄弟都不愿看见。我们似你这般大时也在镇中读书,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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